江楚风捂着被砸肿的眼睛，对江百川道：“爹！你瞧瞧五弟，他根本就没把我这个二哥放在眼里！”

江百川瞪了他一眼：“你够了！没看见你五弟身体有伤，需要休息？这几日，你不要来打扰他！”

江楚风张了张嘴，还想要说什么，却再次被江百川给瞪了回去。

江时钰的身体还很虚弱，再加上刚才动了武，这会儿浑身是一丁点儿力气都没有了，要不是被红鹤扶着，她可能站都站不稳。

红鹤担忧地看着她，抬眸对江百川说道：“大将军，五少爷的身体很虚弱，我先把她送回去。这几日，还是让她好好休息，不要让外人来打扰她。”

江百川点了点头：“好，你快扶她回屋吧。”

红鹤把江时钰送进了房间里，他让她坐在了床上，身子靠着床头的架子。

红鹤站在她身前道：“你先坐着，我去给你开一帖恢复元气的药。”

江时钰垂着眸子，抿了抿唇：“红鹤，北冥圣凰他……他……”

他真的死了吗？

这句话，她问不出口。

红鹤微微垂下眼睑，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江时钰，我不想瞒你。”

“圣凰殿下，确实已经……已经去世了。”

“皇上已经将圣凰殿下的死讯昭告天下。他的尸首，就放在御龙府的冰窖之中。过几日，皇上便会将圣凰殿下安葬在皇室园陵。”

听到这些话，江时钰的脑袋瓜子嗡嗡嗡的响，心脏就好像被抽走了一般，胸前变得空空的。

她说不上来这种情绪到底是伤心，还是悲痛。

她不相信这是真的，她绝对不信！

“不……不可能，这不可能……”

蓦地，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她又晕了过去。

——

夜晚，江时钰才醒来。

期间，红鹤一直守在她的身侧，给她端来了晚饭，还给她熬好了药。

“你昏迷了七天七夜，滴米未进，身体太虚弱了。”

“我给你拿来了一碗粥，先把粥喝了，待会儿再吃药。”

江时钰抿了抿唇，缓缓坐起了身。

她不哭也不闹，面无表情，神色淡然。

因为，她相信，北冥圣凰，没有死。

他一定会回来的。

江时钰早已饥肠辘辘，她大口朵颐，一下子就把粥给喝光了。

红鹤见她狼吞虎咽的，心知她是饿得太久了，又去厨房里给她拿来了两个鸡腿。

江时钰啃着鸡腿，一言不语。

红鹤有点不习惯江时钰变得这么安静，他还是比较喜欢从前那个活泼的她。

“红鹤。”江时钰口吻平淡地道。

红鹤：“嗯？”

江时钰手里抓着鸡腿，抬眼看着他：“你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

红鹤浅浅一笑：“阿钰认为我是好人，还是坏人？”

江时钰用手背擦了擦嘴：“先前，在南城，你把我打晕，是想要做什么？”

红鹤歪了歪头：“你猜？”

江时钰白了他一眼：“我不猜。”

红鹤坐在她身侧，单手撑着下巴，定定地看着她：“阿钰，我既不是好人，也不是坏人。”

“但我能发誓，这辈子，绝对不会做伤害你的事。”

“你的娘亲，对我有恩，看在她的面子上，就算是天子下令，我也不会伤害你。”

江时钰睁大了眼睛，一本正经的问他：“那你，会欺骗我吗？”

红鹤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不会，我不会欺骗你。”

江时钰的眼睛突然有了光，她双手攀住了红鹤的肩膀，问他：“那你跟我说实话，公主到底上哪儿去了？”

闻言，红鹤脸色一僵，低声道：“阿钰，我没有骗你。圣凰殿下，他真的已经……已经去世了。”

“那天，我们回京途中遇到偷袭，刺客在地下埋了火药，圣凰殿下他为了救你，掉入了那火药坑中。”

“当时，场面混乱，南城的那些百姓也被吓得四处乱窜。等我们救出圣凰殿下时，已经……已经晚了。”

“阿钰，我真的没有欺骗你。”

“请你节哀。”

红鹤的一番话，犹如一记闷雷，狠狠劈在了江时钰的心头。

她身子一歪，差点又栽在地上。

红鹤……红鹤说不定不是在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