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顶粉红色的小轿,摇摇晃晃的来到了陶府内。
一嬷嬷环顾了一下周围,愤愤不已的众人,不屑的说道“还请娴美人上轿!”
不过是个商贾人家的女子,能得圣上留意,已是天大的恩赐。
陶月泠向陶父行了一礼,转身钻进了轿子里,她不忍,看着阿爹担忧不舍的神情,她没法,面对与家人的分别。
她这出嫁,真是一次不如一次了,这次嫁的还是她前段时日,名义上的父皇。
陶月泠在轿辇中,不由感叹命运造化,多弄人。
感受着轿子,从嘈杂的街道,逐渐走向僻静的地方,只隐约能听见几声行人走路的声音。
轿子被放了下来,陶月泠认真的侧耳倾听着,似乎抬轿的人已经离开了。
周围寂静的,仿佛只有陶月泠身处的这一个空间,不是?都没人管她吗?!
片刻后,一小宫女怯怯的探进来一个脑袋。
一时间两人四目相对,竟谁也没有开口。
陶月泠眨巴眨巴了眼,率先打破了寂静,“你是谁?”
那宫女像是才被提醒到,回了神,连匍匐到地上,“奴婢翠翠,特来服侍娴美人。”
陶月泠带着一丝迷茫,下轿一看,空荡荡的小院里,只有她和翠翠两人。
????这么随意?那皇帝把她纳进来,图什么?!
幸亏小莲没能跟着她来,不然得多为她感到不平,示意地上的翠翠起身,带着人,踏进了小院内。
看着院中,三三两两的几棵梅花树,树上的花骨朵,迎着微风,散着独属它的冷傲。
合着她这是一进宫门,就是天崩的开局啊,来就是不受宠的开头。
没事,没事,看她如何逆袭宠妃,宠冠后宫,陶月泠在心中胡乱的想着。
她可不是那种整天伤感的人,总会给自己找着乐子。
看着翠翠搭着梯子,将牌匾上堆积的灰尘擦干净,‘梅涵苑’三个字露了出来,这里倒是莫名和她相称。
两人将院落里,打扫的差不多了,陶月泠坐在冰硬的床边,摸了摸有些潮湿的被子。
心中不由的哀叹:这个条件,怎么比她在边关还要艰苦几分!
一时之间,两主仆之间沉默以对,陶月泠看着蹲在地上,擦地的翠翠,“咱们一点火炭也没有吗?!”
她不敢相信的询问开口,这哪里有花花京城迷人眼的感觉,她在这里,甚至有了一种逃荒的错觉。
“回,回美人,没有。”翠翠蹲在地上,声音被冻的,起了颤音,手指通红的擦拭着地上的灰尘。
陶月泠搓了搓自己也通红的手指,对着地上的翠翠说道,“好了,别弄了,别把手冻坏了。”这小丫头,跟着她倒是受罪了。
随后,默默的坐在床上继续怀疑起来人生,有没有一种可能,柯祁远离京中,去边关是为了享福。
她长这么大,还从未过得这么悲苦过。
这时,一阵响动打断了陶月泠的思绪,她抬头看向门口。
只见来人衣着华丽,容貌娇艳,头上挂满了珠钗,身后还乌泱泱的跟着几个伺候的宫女。
她刹时心中了然,原来只有她陶月泠一人,在这里如此可怜而已。
感觉到脸被那为首的女子,抬了起来,随后对上她审视的目光。
那女子轻蔑的开口了,“美人?什么美人!我看圣上也不怎么宠爱你嘛!”
她一早听说,皇上突然封了一平民为美人,特意来看看是个什么狐狸精,迷了皇上的眼,结果也不过如此。
陶月泠此刻,头上只挂着一只翡翠的钗子,未着粉黛的脸,自然是比不过精心打扮的女子。
看着女子手中的暖炉,陶月泠不由的眼睛里泛起了光亮,这可是能让她和翠翠,度过这个冬天的贵人啊。
她陶月泠能屈能伸,可不能得罪了贵人,语气中带着对女子的应和,“姐姐,妹妹新入宫。”
“还不懂的什么规矩,但对姐姐定无二心。”
她说的都是实话,她同皇上,又不相识,她对皇上也没有任何心思争宠。
皇上虽然是柯祁的皇兄,相貌应是不输于他的,可是,皇上那是真的能做她阿爹的年纪啊!
默的对眼前不过长她几岁的女子,升起了一丝同情心,怪难为她,为一老头,争风吃醋了。
一宫女对陶月泠厉声“大胆!小小美人,竟敢对淑妃娘娘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