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等了那个声音大概几分钟,他不确定是几分钟,因为他手头上没有可以确认时间的工具。
但他确实感觉过了挺久。他设想的猛兽或鬼差,都没有出现。这让他有点愕然,不知道这是可喜的事情还是可悲的事情。
因为他知道,那个制造声音的东西如果不是对他们无害,那就是在酝酿更大的阴谋。
所以洪武只能赌。
他赌那个东西对他们无害,他这样想的理由是,也是一种自我安慰或者自我暗示,他现在确实很需要自我催眠,好让自己能有胆量带着那一家四口走出去。
是的,这种地方,胆量太重要了。
但面对着未知的可能性,他不得不提高警惕,所以他在地上捡了一根很粗很长的木棍当做武器,他希望能有用,但也希望最好用不上。
“走吧!”他转身对着树后面的一家四口说道。
但当他转身的时候,那一家四口已不见鬼影,他以为他们躲在了树后,但当他移步到树后面,发现那里也是空空如也。
而那棵树显然多了一个缺口。
“糟了!”洪武心想,这是他预想不到的情况。他看了看那个缺口,很新,很大,很不圆润,好像是什么东西特意留下的,他觉得这是一种炫耀,一种挑衅。
他刚刚还引以为傲的听觉,居然听不到任何声响,他绝望了。
他猜测还能再见那一家四口的可能性已经是什么渺茫了,但鬼和人一样都存在侥幸心理,即使是在不可能的事情面前。
所以他还是选择,再到处找找,万一呢?上天一直在跟他开玩笑,他甚至有一种被人戏弄的感觉。自己好像棋盘里的棋子,任由摆布。
但他凭直觉找了几棵树之后,就放弃了。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罪恶感此刻又袭上他的心头。
他好不容易抓住一点点赎罪的机会,他只想为自己的几个小时前犯下的罪过做一点力所能及的补偿。
可,现在好似命运跟他开了一个玩笑,他不但没有为自己赎罪,还把一家四口弄丢了,甚至可能连他们投胎转世的机会都被他浪费了。
洪武非常懊悔,他宁愿自己万劫不复,上刀山下火海,但他不愿那一家四口受到任何伤害。
想到这些,他像发疯似的,对着身边空气胡乱的挥舞着手中的木棍。
木棍有时候打在粗壮的树干上,震的洪武他的虎口发疼,可他根本就不在乎这些。反而觉得身体的疼痛能给他心里一丝安慰。
洪武胡乱的乱舞一通之后,没有丝毫的劳累感,反而越挥越有力,没有任何停下来的意思。
他自己也不知道挥了多久,好像他在自创一套棍法,停下之后就会走火入魔一样,他不敢停下,也不想停下。
突然当“噹”的一声,洪武手中的木棍终于断了,有些意犹未尽的洪武以为他打到了树木,但他又察觉哪里有点不对劲。
刚刚那一下的感觉压根不像之前打在树木上的感觉,还有那声音也一点不像。但洪武周围除了树木,没有其他东西可以接受洪武那有力的一棒了。
洪武没有过多考虑,虽然感觉不到劳累,但他的内心好像挂着一块铅,刚刚他一直舞棒的时候,那块铅也一直在摇摇晃晃。
现在他停下了,那块铅没有被甩掉但停止了晃动。
木棍断了之后,洪武当的一下就地坐下,与其说是坐下来不如说是掉下来更确切。
洪武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然后抬头看看“案发现场”,但当他看向搞断木棍的地方时,除了一片黑暗什么东西都没有。
这让洪武非常大好奇,加上之前的感觉,他突然觉得在他面前,有一个东西,一个很黑很黑的东西,一个比树干还要强硬的东西。一个隐藏在黑暗的东西。
可能就是这东西把那一家四口给嚯嚯了,洪武理应的把罪过怪责在能感知到的东西身上。
他这样想着,胆子又大了起来,只见他又紧紧的握着那根已经断了一大截的木棍,猛然站了起来,然后向着前方的黑暗探去。
他没走几步,就感受到一种压力,一种来自庞然大物的压力。
他知道前方肯定有什么东西。但那个东西隐藏了自己的声息。这让他有些害怕起来。
他又往前走了几步,边走还边用手中的木棍往前捅。他感觉得到那东西离他不远了。
洪武觉得这样再走下去,太危险。所以他拾起地上几块石头,往前方扔了过去。
但,扔出的石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