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准备破界

旧梦*破界

朝北望去，五百米之外有一座雪山。它大概4千来米，上面终年积雪，少有活物。除了偶尔有发烧驴友会去爬山，附近的村民等闲不会上山。

而今天，往常平静的大白山里面一片闪电飞光，雷声轰鸣。

山下反而平静的有些过分。

一座座民宿安静的伫立在雷电中，突明突暗，仿佛一座座静默的坟墓，在等待它们的主人降临。

双行的主道上，一辆军绿色的越野车疾驰而来。即便它的车前夜照灯开的极大，在这种天气中出行，也仿佛是它要不顾一切投入死神的怀抱。

“原部长，前面200米处，断路了。”驾驶座上的人道。见后座的青年没有回应，他缓缓地停下车，调整了一下红外线眼镜，锐利的眼神谨慎地观察着周围。

原正轩夹着眉头，沉沉地睡在后座上。

他感觉自己又回到了那年的夏天，周围的空气昏暗、沉闷、肮脏，地洞里腥臭的泥土味让他想要反胃，但是他连呕吐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像一个破麻袋一样，被人丢弃在窄口的死人坑里。

撑着一口气，他迟迟不肯就此接受命运的终结。

也许过了好久，也许只过了几秒、几分钟，他的脑海突然浮现一张脸，和那个承诺。

好好活下去。

他突然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也许是回光返照，反正他最后爬进一个地洞。很小，也许是一个蛇洞。这座山以前不是有蛇仙的传说吗？他用他小小的脑袋思考。

“原正轩！？”

是谁，是谁在叫我？

小原正轩用尽全身力气，微微睁开了眼睛，光暗交错间，一个金发金眸的红衣美人正垂眸看着他。

长发，宽袖。

含情目，朱丹唇。

他看呆了。

“……”

他不知道红衣美人说了什么，但他突然腾空飞了起来，越飞越高，越飞越高，他甚至能感觉到云层的柔软。与此同时，红衣美人倏然消散了，在他消散的地方，有一个很大的“蛋”。

原正轩突然惊醒。

“原正轩？原正轩部长？”

眼前的人短发平头，褐色瞳仁，且眼光正气——是军部的陈威少将，身手了得，被派来充当他临时的司机。

原正轩有些晃神。他坐起身来，一边揉着眉头，一边问道：“到哪了？”

自从入道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梦见过那个地方和那些人。

不管是绑架他并千里迢迢把他丢进古墓穴眼的那群人，还是那个让他梦幻般回到医院的金发金眸的红衣美人。

“……冰河大道上，目的地显示在500米外……”

当时他醒来的时候，在一个医院的门口。

据当时的医护人员说，他是突然出现的，而且是在一辆刚放下病人的救护车上。

“……前150米处有一处塌方，我们需要换道吗？”

现在想想，那颗“蛋”也许不是正宗意义上的蛋。

虽然只是意识混沌中的一瞥，但他还是记得它浑身金色，上面缠绕黑红两色的花纹，而且还大到离谱……

还有，修道者是有先天感应的。这个时候做这个梦，它是对自己有什么提示吗？

“原部长，你没事吧？”

“……没事，几点了？”原正轩定了定神。

“十二点整。”

他们约定的时间是十二点十五分。

改道肯定不行！

“前行！加速！！”

陈威问也不问，踩下了油门，越野车风驰电掣般朝前飞奔而去。

望着窗外忽明忽暗的原野，原正轩正起神色，手中缓缓摩挲着一个古朴的长形方盒。

…………

距离破界还有十分钟。

“原部长来了吗？”在旁边打坐的宋时一有气无力地问道。

“师傅，你安心养伤，不要操心。你知道的，他答应的事情就没有反悔过。”徒弟肯定地答道，神情却隐含担忧。

他既担心原正轩不能准时到达该怎么办；又忧心师父这么大年纪受此内伤，不知道能不能撑过去。

说曹操曹操就到。

一辆破破烂烂的越野车冲破雷电声，直往他们而来。

先不说下得车来恍恍惚惚，仿佛三观被重塑了的陈威少将。且说宋时一一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