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和大公主寒暄了几句之后,大公主在侍女的搀扶下回到了马车上,海棠朵朵也识趣的上了大公主后面的一辆马车,只留下了范闲和司理理二人面面相觑。
司理理看着范闲略带尴尬的样子,不由得笑了出来。这一笑,让范闲更加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他尴尬的就连手都不知道该放哪里了。
还是司理理率先说话打断了尴尬。
“听闻范公子受伤,奴家很是担心,现下见到公子无恙,也心安了不少。”
“以后你我相称就好,我不喜欢你自称奴家。”
司理理看向范闲的眼神略微有了些变化,毕竟在那个年代,身份略低的女子自称奴家是正常的,没有谁会介意。只是范闲如此一说,让司理理也有些不明所以。
“奴家这个称呼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范闲无奈的撇了一下嘴,叹了口气。
“若是人们生下来就有尊卑贵贱只分,那自然也没什么不妥。只是我不喜欢这种男尊女卑的世道,所以不喜欢这样的称呼。所以以后就不要如此自称了,说你我就好!”
司理理听到范闲如此说话,心里不由得对这个男人又加深了一些好感。
“是,我以后不说了。”
范闲笑着看着司理理,可是又发现司理理的目光正在看向自己,不由得有些尴尬的转头看向了别处。
可是司理理看见范闲的样子却有些好笑。
“范公子,想不想骑马走走!”
“呃……我这伤还没好全,暂时不便骑马。”
范闲没想到司理理会忽然邀约,于是尴尬的拒绝了。
司理理是个聪明的姑娘,他知道范闲有意回避自己,所以也不再多说什么了。
“那公子上马车吧,咱们别耽误了路程。”
范闲松了口气,点了点头,转身走向后面的马车,他略过了海棠朵朵的马车,来到了后面的五竹和费介的马车上。
司理理看着范闲离开的背影,不由得露出了笑脸。她这次跟随大公主的送亲队伍前来的确另有隐情。一来是受北齐小皇帝的嘱托,二来就是她还想再见见范闲,自从听闻范闲受伤被掳后生死未卜的消息后,司理理的心就一直悬着。如今见范闲站在自己面前,又能和自己玩笑了,她自然是欣喜的。
范闲上车后,看见五竹安静的坐在车里,而费介却一脸坏笑的看着范闲,这让他很不自在,为了掩饰尴尬,他低下头,轻轻地咳嗽了两声,坐在了费介的对面。
车队继续行驶,踏上了入京的官道上。
大公主的马车里,司理理低着头,脸颊微红,嘴角略带一丝笑意,这一切都被大公主看在了眼里。
“他的确有些与众不同!”
大公主的话让司理理回过了神,她抬头看着大公主看自己的眼神让自己有些尴尬。
“范公子……的确与众不同。”
马车内的两个女子都各怀着心事,谁也不再说话了。
大公主心里对于自己未来生活的未知,不禁有些难过。
司理理一方面是因为自己能够再次见到范闲而心里高兴,可是另一方面她还有北齐小皇帝交代的任务在身,不由得轻叹了一口气。
范闲的马车里,五竹面无表情的坐着,范闲也满脑子的疑惑,司理理明明已经入宫为妃了,怎么会又出现在这里呢?就算大公主联姻,也断然没有嫔妃送亲的道理啊!
然而范闲的疑惑被费介看在眼里却变了味道。
“怎么?又看上她了?”
范闲被费介调侃的有些不悦。
“老师,你说什么呢,我是有婚约的人,况且我对她没那个心思!”
“对,你没那个心思,但是她有啊!”
“老师!您……”
“哎呀,没事儿,就算你娶了郡主,也还是可以纳妾的。只是司理理毕竟曾经是北齐暗探,你要是想娶她,恐怕不太好弄啊!”
“老师,我没想娶她,她是北齐小皇帝的嫔妃,我怎么可能……”
范闲被费介说的有些招架不住了,俨然开始急的有些不知所措,可是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和司理理之间的关系。就在他想要继续解释的时候,他想到了司理理入宫前,范闲被海棠朵朵灌醉的那晚。虽然他猜想自己应该不会酒后乱性,可是毕竟睁开眼看见司理理坐在自己床边,这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还一整晚都待在一起,这让别人知道了,就算是跳进黄河恐怕也洗不清了。
范闲无奈的撇了一下嘴,不再理会费介了。
车队行驶的速度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