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萍萍听着范闲生疏的称呼,心里虽然有些无奈,但是也不能太表露出来,毕竟让范闲深陷险境的始作俑者是庆帝,陈萍萍只不过是个背锅的而已。当然这些话陈萍萍也不能说给范闲听,毕竟看着范闲的态度想必是把自己在北齐遭遇的一切都当成陈萍萍的杰作了。
“回来了就好!”
“托您的福!”
范闲依旧是这幅态度面对着陈萍萍,完全没有理会陈萍萍的示好。
这一切都被庆帝看在眼里,可是却没有一丝想要替陈萍萍说话的意思,反而是想看看陈萍萍如何面对这个他一直视作子侄的范闲。
当然范闲也并不知道自己经历的一切都是庆帝的意思,也许之前他还有些怀疑,但是自从得知了自己是庆帝的儿子之后,他似乎对庆帝产生了一种特别的情感。尤其是临行前,庆帝在太平别院见自己时说的那些话,还有那句“活着回来”,似乎在表达着庆帝的无奈。能让一代君王都无奈的事,试问天下有谁能做到呢?
这些事情在范闲养伤的时候不断的重复出现在他的脑海里,当然答案也一直都出现过一个人的名字“陈萍萍”。
在范闲出使前,陈萍萍说过,范闲回来接手检察院后,就会成为庆国第一权臣,谁都动不了他。当时范闲还问了一句“连陛下也不行吗?”虽然陈萍萍没有正面回答问题,可是也没有否认。
所以就这样,陈萍萍成为了范闲心里第一个敌对的对象,也让范闲从心里开始忌惮这个人,认为自己出使北齐的一切事情都是陈萍萍的安排。加上言冰云的身份,更让范闲怀疑陈萍萍的手段了。只是他不知道,这盘棋的背后掌控者,其实都是庆帝,而并非陈萍萍。
“谢必安那边怎么样了?”
庆帝的提问打断了范闲和陈萍萍之间的尴尬,虽然庆帝没有被范闲误会,但是眼下也不能让范闲对陈萍萍产生抱怨,毕竟现在还不是让陈萍萍为自己背锅的时候。
陈萍萍和范闲自然是知道这是庆帝为陈萍萍解围,不想范闲继续针对陈萍萍,所以打断二人尴尬局面的一个借口。
“七处用了一些手段,只是谢必安什么都没说!”
庆帝叹了口气,无奈的冷笑了一下。
“那言冰云呢?”
提到言冰云的时候,陈萍萍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可是范闲的脸色却露出了一丝纠结的表情,但是他很快就恢复了平静,这点细微的表情变化并没有让任何人看见。
“他只说一切为了庆国,他也是迫于无奈。”
庆帝冷哼了一声。
“迫于无奈?那就能刺杀我庆国功臣吗?”
庆帝的话说的严厉,范闲和陈萍萍也都看出来了庆帝是真的生气了,于是二人立刻躬身行礼,只是范闲的行礼一向随心所欲,姿势不标准也就罢了,居然还偷偷的抬头看着庆帝的脸。
然而范闲的偷看居然和庆帝看向他的眼神对上了,范闲尴尬的露出了一丝微笑。
“这件事你受委屈了,不过你放心,朕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谢陛下!”
范闲这三个字说的中气十足,似乎是说给陈萍萍的听的一样,陈萍萍无奈的笑了笑。
“你这刚回来,先回家好好休息,明日早朝你和你父亲一起上朝。”
范闲听着庆帝的话有些疑惑,自己只不过是个八品的太常寺协律郎,按律是没有资格上朝的,庆帝为何会让自己明日上朝呢。虽然范闲心中满是疑惑,可是依旧答应了。
“是,臣遵旨!”
庆帝看着范闲微笑着点点头,这也是庆帝少有的笑容,面对着自己的四个儿子都没有这般慈祥过,然而面对着范闲却是这般包容。若是这些情景被其他几位皇子知道了,恐怕会有另外一番景象了吧。
范闲离开了御书房后,看见了等在门外的候公公,范闲知道候公公是在等着自己,于是走上前打招呼。
“让候公公久等了。”
“哪的话啊,老奴是奉旨办事,等您是应该的。”
范闲走到候公公身旁,又悄悄递上了一沓银票塞到候公公的手里。
“公公跟晚辈透露一下呗,陛下要我明日上早朝究竟所谓何事呢?”
“小范大人请放心,是好事,您明日一早和尚书大人一同来了便知道了。”
范闲看着候公公喜笑颜开的表情不似作假,于是心里开始盘算着,候公公所谓的“好事”究竟指的是什么事?
难道是喜事?陛下之前说过一回来了就给自己完婚,可是婚事用得着上朝说吗?
范闲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