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看到江琉璃的神色有些不自然。
柳含烟又改口道:“琉璃你就当是帮大舅母的忙,咱们家这适龄的大侄子太多了,你外祖舅舅舅母可都快愁死了。”
江琉璃:……
有这么严重吗?
但是看在柳含烟一脸郑重的模样上,她勉强道:“好吧,既然大舅母这么说,那我便去一趟,不过若是没看上,那就怪不得我了。”
柳含烟就像是怕她反悔一般,赶紧点头道:“当然当然,那就这么定了,明日等帖子到了,大舅母再着人送你那去。”
随后二人就在花厅里坐着饮茶。
等果子都吃了一碟,终于有小丫鬟来报,老太太那边沐浴完毕了。
柳含烟立刻带着江琉璃过去。
阮仲此时已经换好常服,就在安蓉的床榻站前:“怎么样夫人,感觉如何?”
安蓉欣喜地捂着胸口道:“老爷,琉璃当真神医,昨日针灸过后,我的胸口就一点也不闷了,从未感觉如此畅快过!”
阮仲赶紧扶着她躺下:“那你快些躺着,琉璃等会就过来了,让她再给你看看。”
话音刚落,便是柳含烟带着江琉璃走了进来。
柳含烟清亮的嗓音传来:“娘好些了吗?”
阮仲赶紧点头:“是,她这会都还醒着,琉璃你快来看看你外祖母,看看她是不是好些了。”
江琉璃上前两步,弯腰探了探脉后微笑道:“确实好了许多,等我再施几次针之后,外祖母也许可以下地行走了。”
阮仲瞬间愣在原地。
因这脑卒中之症,安蓉已经卧床不起好些年c连太医都说没有办法,结果现在江琉璃说她也许还能站起来?
阮仲有些不敢相信:“琉……琉璃,你说的是真的吗?”
江琉璃已经在掏自己的银针了:“当然是真的,外祖若是不信的话,等过段时间便知道了。”
安然靠在榻上的安蓉嗔怪地看了阮仲一眼:“你瞧瞧你,说什么胡话呢,琉璃只为我施了一次针,我便好了这么多,你这还不信?既然琉璃说我能好,那我便是必定能好!”
说完,她一脸慈爱地看着江琉璃,一眼都不肯放松。
被人这么死死盯着,江琉璃有些尴尬,她咳了一声道:“外祖母,您躺平可好,方便为您施针。”
安蓉应了一声,赶紧调整位置。
江琉璃替她整理了一下被子,然后捻起一根银针,看准穴位,稳稳落下。
阮仲和柳含烟在一旁看着,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安蓉倒是淡定的很,脸上身上到处扎着长长的银针还有心情和江琉璃搭话:“琉璃你的医术是从哪里学来的?”
她的女儿秋月去的早,那江北川又这么快将外室接回家,必定不会让江琉璃学医。
虽然她不知道江琉璃的水平如何,但是既然王太医都说她时日无多,江琉璃却可以将她拉回来。
那是不是就说明江琉璃的医术比那太医院的人还要高明许多?
可江琉璃是什么年纪?
太医院那群老头又是什么年纪?
安蓉心里头跟明镜似的。
江琉璃还在静静施针,眼皮都不带动一下地回复:“是偶有一次,一个路过京城的云游道人教会我的。”
这是她提前想好的理由。
毕竟阮仲不像她的两个丫鬟,没那么好忽悠。
她怕说自己做梦梦见有人教的自己,直接被拉去驱邪。
阮仲听了江琉璃的回答,皱眉沉思片刻,问道:“琉璃你说的那道人是不是神出鬼没,整个人吊儿郎当的,脸上蓄着一小把山羊胡,还带着一个大痦子?”
江琉璃:……
连云游道人都能对上号?
她眨眨眼,试探着道:“外祖是认识那道长吗?”
阮仲一拍巴掌:“是啊,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教你医术的必然是天虚省的景元道长!”
江琉璃佯装诧异:“景元道长是谁?”
阮仲有些兴奋。
大燕朝实行三省六部制,但是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天虚省名声在外。
它独立于朝廷之外,由皇帝亲自管辖,那景元道长便是天虚省的挂职道长。
听说他山医命相卜,无一不精。
只是他性子跳脱,神出鬼没,除了三年一次的圣上举行的祭祖大典,嫌少会出现在京城之中。
无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