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慧茹面色一变,勉强应道:“美颜汤不好熬的,火候很重要,阮嬷嬷浸淫此道多年,早已熟练,还是交给阮嬷嬷吧。”
碧云闻言,遗憾道:“那算了,反正小姐过几天便要过门,再喝这么几天估计也不顶事。”
这些都是江琉璃教她说的。
沈慧茹这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江琉璃不想喝,难道她还能灌下去不成?
看了一眼守门的婆子,就犹如一尊门神守在门边,沈慧茹也没有理由硬闯进去,只能灰溜溜离开。
到了晚间,沈慧茹又来了。
手里还拎着一个食盒。
美颜汤不喝,饭总要吃的吧。
反正只要让江琉璃吃下毒药就够了。
听雨轩大门紧闭。
沈慧茹示意阮嬷嬷上前叩门。
“有人在吗?”
院门“嘎吱”一下打开,守门的婆子和碧云一起钻了出来。
婆子斜了沈慧茹一眼,语气平平:“丞相夫人怎么又来了。”
沈慧茹面色不悦。
这婆子虽然不是丞相府的下人,但是未免也太目中无人了一点。
她正要发作,便听见那婆子道:“可惜您来的不巧,小姐已经歇下了。”
沈慧茹:?
她看了一眼头顶,绷着脸道:“嬷嬷莫不是在说笑,这天还大亮,琉璃怎么可能就睡了。”
碧云闻言,装作一副伤心的模样:“夫人不是见过了吗?小姐现在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先前她醒来,还是奴婢们好说歹说才劝她喝了半碗粥。”
沈慧茹看着碧云,不是很相信:“既然琉璃病重,那你带我进去看看。”
碧云哪能放她进去。
一进去可不就露馅了吗。
她赶紧拒绝:“夫人,小姐头痛难忍,好不容易才歇下,您就不要去打扰她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
沈慧茹狐疑地看着碧云:“琉璃不会是故意避着我的吧?”
碧云不为所动,眨巴两下泪眼模糊的双眼佯装茫然道:“夫人在说什么,奴婢怎么听不懂,小姐为何要避着您呢。”
沈慧茹噎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心里清楚江琉璃怕是听了那柳含烟和杨世虹的话,不想把那些嫁妆搬回库房才对她避而不见。
可是这种事情怎么扯到明面上来说?
她只能在碧云和那婆子的注视下冷哼一声,甩下一句:“那就先这样吧。”
随后便转身愤愤离去。
一直回到芙蓉苑,沈慧茹还是很气。
不管是江琉璃的生死还是那嫁妆的事情都很是不顺!
她随手捞起一旁的花瓶,狠狠摔在了地上。
她就不明白。
这江琉璃的命,凭什么这么硬!
她这么多毒药砸下去,就跟扔水里了一样,一点也不见成效。
院中丫鬟一个个低眉顺眼地站在一旁,神情漠然,显然已经见怪不怪。
只有阮嬷嬷上前两步搀住沈慧茹的胳膊劝道:“夫人先消消气吧。”
沈慧茹转身看着阮嬷嬷,一脸苦涩地道:“嬷嬷,你说我这下该怎么办?”
若是大婚之日,江琉璃还没死怎么办?
万一那些东西要是都搬到辰王府去了,即便那是个残废的闲散王爷,他们也不可能上门去讨要吧。
而且她还要被江北川责怪办事不力。
阮嬷嬷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将沈慧茹拉到了一旁:“夫人先坐,当心些脚下。”
她将沈慧茹扶到软塌坐下,随后使了个眼色,立刻有小丫鬟上前打扫。
等到屋子打扫干净,人都退了出去,阮嬷嬷才在脚踏上坐下,替沈慧茹按着脚道:“夫人急什么,若是毒药要不了她的命,咱们也有别的法子。”
沈慧茹愣了一下:“什么法子?我现在连她的面都见不着,如何要她的命?”
阮嬷嬷摇头:“夫人莫不是忘了,大婚前一日,二位小姐可都是要去往护国寺祈福的。”
沈慧茹眼前一亮。
对哦。
那个时候可就不愁江琉璃不出来了。
可是随即她的眼神又黯淡下来:“但去护国寺动手的话,人也太多了,人多眼杂,又该如何下手?”
虽说她一直暗害江琉璃给她下毒。
但是归根结底也就是个手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