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坐在梳妆台前,怔怔地看着镜中的自己。
从许言离开后,已经过了很久,只有她还守在座冰冷的宅邸中。
尽管这里仆婢成群,也有很多的守卫,似乎并不缺少人气。
但没了许言在身边,即便是锦衣玉食,也让她感觉到心里十分空虚寂寞。
以前,她或许还可以去戏园子,听听二爷的戏。
可自从上次许言去接过她之后,两个男人之间的剑拔弩张,那种紧张的氛围让她意识到了不妥。
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有去过戏园子。
丫头是个命苦的女人,从小到大,连个正经的名字都没有。
一直跟爹爹相依为命,靠着在戏园子外摆面摊为生。
而二月红小小时候,也经常溜到面摊子上,吃一碗素面。
也因此,年幼的丫头跟他就有了段两小无猜的情意。
多年之后的重逢,却稍嫌来得晚了点儿。
她站在许言身边,看着对面那张无比熟悉的俊脸时,心底难免会涌上淡淡的遗憾。
但她也很清楚,自己对许言,绝不仅仅只是对救命之恩的感激和报恩的心情。
他,实在是个让女人很难不会爱上的优秀男人。
丫头不敢肖想能成为他身边的唯一,但只要能成为其中之一,她也足够心满意足了。
至于二月红,也是同样出色的好男人。
他的身边,也应该会出现同样优秀出色的女人吧。
房间的窗户半开着,一阵风吹过,丝丝凉意让丫头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天凉了,怎么还一直开着窗?至少,也应该添件衣服。小娟就是这样照顾你的吗?”
一件衣服披在她肩膀上。
总在午夜梦回时萦绕耳边的声音,就真切地在耳边响起。
丫头不敢置信地睁大美眸,看着镜子里忽然出现在身后的男人。
“怎么,我吓到你了吗?抱歉,我是想给你一个惊喜的。”
许言手扶着丫头的肩膀,歉意地说。
他是真的对单独留下丫头一个人,而心生怜惜和歉意。
岳绮罗几乎是一直跟在他身边,小阿俏则是远在岳阳,更是身在曹营心在汉。
唯有丫头,虽然也跟在他身边,但得到他的关注却似乎是最少的。
哪怕他有不得不抛下她的理由,但深知女人心思,更是很清楚丫头这种类型女人心思的许言,却知道这段时间对她而言,有多难熬。
“言爷,您回来了。我去给您准备热水,嗯……还是说,您想吃点什么,我去让厨房安排。”
丫头看着似乎还算镇定,但她有些混乱的言语,却出卖了她真正的心思。
“好了,你先别忙,我不累,也不饿。”
许言有些心疼地将丫头扶起来,一起坐在旁边的沙发上。
虽然他很想将这个惹人怜惜的女人拥入怀中,但坐了那么久的长途列车,许言感觉自己都快臭死了,实在不想熏到她。
“言爷,这回您出去,一切还顺利吗?”
丫头轻声地问。
她虽然享受着许言的宠爱,但对自己的身份有着很清醒的认知。
尤其现在许言还没有正妻,她和他之间的名分就更是无法定下来。
男人在外面的一些事,不是她这样的身份能够过问的。
“嗯,很顺利,就是有些担心你的身体。”
许言抚摸着丫头的秀发,被那双眼波盈盈的眸子注视着,心境很奇异地就慢慢平和下来。
难怪丫头虽然只是清纯秀丽的长相,谈不上什么倾城出众的大美女,但还是会让二月红爱之入骨,甚至在她亡故后,终生不娶。
跟她在一起时,时间仿佛都停了下来。
什么叫做岁月静好,只要跟她在一起,就能够体会到。
这份安然平和,是岳绮罗和小阿俏都无法带给他的。
“我身体没事的,言爷。让您为我担心了。”
丫头柔柔地说。
她跟二月红相处时,说话也是一样的客气。
哪怕他们都爱对方入骨,直到丫头离世,二人的相处方式也没有变过。
不过许言可不打算跟她客气一辈子,总这样客客气气的,可不是正常夫妻的相处之道。
“我知道你生病了,而且还病了很久。所以前段时间我就去给你找药了,还算幸运,让我把药找到了。
现在回来这里,就是为了帮你炼药。”
许言将手里盒子放在身前的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