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王正在殿内向希云汇报此次平叛的过程。
“陛下,此次总算幸不辱命,不过南安王一倒,西南蛮夷部族,久了怕是要生变啊。”“怎么,六王还想继续揽着苦差事,不思念画中人了?”六王听了面色有些羞赧,“陛下,本王在同你说正事。”“子嗣繁衍,也是正事。六王文武双全,若无后嗣,当真可惜。朕已宣蔺玄机入宫,稍后你们便去御花园见见吧。”杨宁吓了一跳,“陛下,这也太快了吧。咱们还是说说西南的事吧。”“慢了怕你觉得朕言而无信。至于西南,那儿已封给安平,让她自己去折腾吧,若区区西南都搞不定,这帝位传到她手里也无用。”刚说完,胡公公便进来了,希云微蹙眉头,“朕不是说无事不要进来打扰吗?”胡公公心里打了个突,“陛下恕罪,实在是容太妃在殿外苦苦哀求,要给奴才跪下了,奴才无法。”“她又来了,是要给南安王求情吗?”“不是,是纯宁公主难产,性命怕是不保,容太妃求陛下身边的许太医出宫救治公主。”希云面色沉沉,“罢了,你带许太医亲自过去走一趟。”胡公公松了口气,“奴才遵旨。”“纯宁公主说起来还是南安王外孙女。”待胡公公走后,杨宁试探地说道。“但她先是皇室公主,才是南安王外孙女。她也算是朕从小看着长大的,向来纯善,女子生产,是在鬼门关走一遭。总不能看她去死。六王这么闲,不如早些去御花园,玄机也该到了。”才过了一会儿,胡公公便领命出来,“娘娘,走吧。”“胡公公,这是?”“娘娘不是要救纯宁长公主?奴才还得去请许太医,小刘子,去备马车。”容娴有些不敢相信,李希云会这么好说话?“陛下没有说其他的吗?”“没有,陛下听后只让奴才带许太医去长公主府。”待胡公公走后,容娴还没回过神来,“娘娘,陛下答应救公主是好事,怎么看您有些不开心?”“你不知道,李希云心机深沉,不会这么好心。”“奴婢倒觉得公主也是陛下看着长大的,陛下不会那么铁石心肠。”午后,因为一直没有纯宁的消息传来,容娴也没用多少午膳,此刻正恹恹地在院中摇着团扇。“娘娘,好消息,公主生了,母女平安。”“好好好,快帮本宫备一份厚礼酬谢许太医。”宫女应声而去,才没高兴一会儿,便有太监来传,“太妃娘娘,陛下召您去兴庆宫正殿。”“过了这么久,容太妃可想好了?”“陛下既能心软救纯宁,为何不能放过我父亲呢?”希云一时没反应过来,待回过味来,冷笑一声,“心软?容太妃是不是会错了意。朕救纯宁是出于皇家颜面,而且她也是朕看着长大的。至于南安王,一个逆贼,还敢奢望朕宽容?遗诏和死士你交是不交,若不交,三日后,朕便将南安王阖府在东市处斩。让天下人都看看,谋逆是什么下场。” 说到后面,已是面色冷厉。容娴这才发现自己大错特错,她是寻常闺阁女儿,便一直以女儿家来揣度李希云,原来她们想的完全不一样。最后,容娴还是从身上掏出那封遗诏。看着希云略带惊讶的眼神,“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你定然不会想到我将它贴身放着。”希云接过去看了一眼,内容果然和容娴之前说的大差不差,红色的天子玺印仿佛更是在讽刺她。将诏书一把扔进炭盆中,“死士在何处?”“李希云,父王为我培养这批人费了不少苦心,还望你善待他们。”“这是自然,只要他们忘记旧主,能为朕所用,朕自然一视同仁。”容娴双手击掌,梁上便飞下一人,随着这人出现,藏在暗中的龙卫也同时现身,不过他们的面色并不好看,这人何时潜进来的,居然没发现。“你们日后便是陛下的人了,与南安王府再无干系,要珍重自身,好好为新主效力。”说完便看向希云,“陛下,这便是在京的死士首领,今日便把他们交给你了。还请陛下信守承诺,放了南安王府众人。”“南安王府谋逆,但看在效忠三朝的份上,便贬为庶人,幽居京城吧。朕将他们安放京中,你和纯宁好时时照料,也能弥补多年的缺憾了。”容娴眼中含泪,拜倒在地,“多谢陛下。”待容娴离去,希云看向面前的死士,“你叫什么名字?”“无名。”“算了,日后你便带其他人加入龙卫,替龙卫和凤卫训练新人。朕会善待你们,但只一点,不能藏私,可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