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氏也是历经几朝的大族,不过在京城中很是低调。青露口中的袁氏女算是袁氏中的一个例外。
她出身嫡支,自幼得父母兄长宠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理所当然地认为未来夫君,只要她看上,便一定是她的。可她挑来挑去,谁也没看上,却在一次悄悄扮装去青楼时,被人骚扰,恰好被杨宁所救,那时杨宁还不是亲王,从此一颗心便落在她身上。袁家夫妇疼女儿,六王虽有克妻的名声,但只要女儿喜爱,他们可以不在乎,只要她开心就好。但六王竟然拒绝了,理由是他已有心上人。袁媛听后第一次在院中发了好大的火,屋中名贵瓷器全被她砸了个粉碎。“她是谁?”袁母看着陌生的女儿,有些害怕,“你在说什么?”“六王的心上人是谁?”袁母看着女儿充满妒火的眼神,心道不妙,便是她知道也不能说,更何况六王守口如瓶。“六王没说。不过女儿啊,天下好儿郎多的是,何苦执着于他。”“不,我就要她。从小到大,我要什么没有,他也一定是我的。”“荒谬!”袁家主不知何时走过来,“袁氏百年,根基深厚是不假,但还没到可以让你肆意妄为的地步。”看着一地碎片,他怒看向夫人,“你教的好女儿!自今日起,小姐禁足家中,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放她出来。”可这些都没用,自小养成的性子,哪是那么容易改的。甚至在父亲给她议亲,想要强行把她嫁出去时,她对上门提亲的人说非六王杨宁不嫁。当时此事闹得满城皆知,再无人去袁家提亲,袁媛自此成了老姑娘。杨宁当时听了也只是一笑,没放在心上。谁知今日她竟会在大婚的日子闹到府门前,想到这儿,胸中便燃起怒火,本来一切都可以很完美的。看着得体应付宾客的王妃,他再没有比这更幸福的时候了。“把那疯女人拖走,今日谁若放她进来坏了王妃兴致,本王要他狗命。”蔺玄机似乎发现异常,向他望来,杨宁心跳都漏了一拍,忙迎过去。“王爷可是有什么要事?”“今日能有什么要事?不过是些小事,让下人去处理就好了。”可京中有人喜欢蔺玄机,就有人讨厌她,忽然院中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喊,“王爷,不好了,那女子要撞死在府门前。”杨宁面色倏地沉下来,见玄机望向他,忙换了笑脸,“本王去去就来,王妃在此稍候片刻。”蔺玄机却阻拦道:“王爷,既已拜过堂,你我二人自是一体,当同去才是。”他这么多年的等待果然没白付,这才是他心中想要的妻子,于是夫妻二人相携而去。府门口跪着的袁媛被人指指点点,本就坐立难安,此刻看着相携而来,身穿大红色喜服的二人,更是嫉妒得红了眼。 她嫉恨地看向蔺玄机,旋即深情地看向杨宁,若非亲见,杨宁不敢相信一个人变脸比翻书还快。“王爷。”说着款款跪下,“我倾心王爷多年,如今王爷终于把心上人娶进门,还请王爷允我入府。我不要名分,只要能日夜陪伴在王爷身边,哪怕当一个奴婢也好。”杨宁悄悄觑了眼身旁的蔺玄机,见她面色如常,才松口气,转而冷漠地对袁媛说道:“放肆!今日本王大婚,日后府中只会有王妃一人,天下皆知。还不速速离去!”“王爷!”袁媛痛心地流下泪来,她为了嫁给六王,等了他这么多年,为什么他就是看不见呢?一定是这个贱人,“是不是因为她?是不是没有她你就能看见我了。”一脸嫉恨地指着蔺玄机。蔺玄机微蹙眉头,她最讨厌有人用手指她了,真是毫无教养。杨宁见她不快,立刻出言厉喝,“放肆,谁给你的胆子指着王妃!若非今日大婚不能见血,本王剁了你的手!”袁媛更气,她低下头掩住眼底恨意,重新抬起头时换了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王妃,求你,看在我痴心王爷多年的份上,让我入王府吧。我不奢求什么名分,做奴婢都可以。”蔺玄机眼底毫无波澜,“王爷,你的意思呢?”“不,本王不要她,我已经有你了。”杨宁刚表完态,隐在暗中一言不发的安平突然站出来开口了。“听说袁小姐幼年走失,十岁时方被家中寻回,怎么在袁氏待了这么些年,反倒不如幼童。京中稚子都知礼义廉耻为何物,袁氏女竟在此自荐枕席,想必花楼女子也无你这般自轻自贱。”一番话说得袁媛双眼通红,却无力反驳。她正要开口时,几人匆匆赶来,“太女殿下恕罪、瑞亲王恕罪,臣教女无方。”袁氏家主亲至,“爹!你来做什么?”回答她的是一记重重的耳光,“还不闭嘴!还嫌你丢的脸不够多吗?”又略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