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

江攸宁听到了萧莫离的声音，她不是一个矫情的人，他都不嫌弃她现在的样子，她有什么好在意的。

江攸宁一步一步地朝萧莫离走了过去，在他的面前缓缓跪下。

“太子殿下。”

萧莫离看着她道：“受伤了？”

江攸宁道：“多谢殿下关心，臣女无事。”

她的下颌突然被抬起，眼前的人用手帕擦拭她的嘴角。

江攸宁总觉得她的这个做法有些诡异，可是眼前这个男人的眼睛里分明没有半分温情。

所以也不见得他是对她动情起意了，才多加照顾。

江攸宁有些摸不准他要做什么。

她曾想过利用眼前这个人，但主动权也是在她，如今萧莫离来做这些事，倒让江攸宁一时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

“病好些了？”

江攸宁道：“好些了，多谢殿下挂心。”

她又变成了那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目光敬畏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萧莫离指了指她身侧的茶水道：“漱漱口。”

江攸宁摸不清他的想法，一时思忖着自己的事情没有动静，然后，突然感觉到心底里发寒。

就见眼前的男人正看着自己。

江攸宁立刻恭恭敬敬道：“是，殿下。”

不知为何，她的心里浮现出几分诡异感。

在她漱完口以后，萧莫离似乎满意了，江攸宁感觉到自己的头被他的手扶住，然后往前按了按，她看见了他近在咫尺的面容。

江攸宁心里的那分诡异感更重了一些。

“太子殿下？”

萧莫离随手理了理她微微散乱的头发。

江攸宁感觉到自己的眼皮跳了跳。

接着她的唇被吻住，在她怔忡的一瞬间，萧莫离加深了这个吻。

江攸宁的双眼微微睁大，她偏开了脸，似是惊讶又似是不解：“殿下？”

江攸宁感觉到他的脸色比刚才冷了。

自己躲避的这个动作，让她觉得不悦了。

她虽然不是什么贞洁烈女，却也不想一切发生得莫名其妙，不明不白。

至少要知道这位太子殿下在想什么吧。

太子幽凉的指节拂过了江攸宁的侧脸。

“四姑娘躲什么，还是说，发生了那日的事情，还想当做和从前一样？”

“尔后，待到孤七弟回来再嫁入七王府？”

江攸宁在他微冷的目光之下，意识到自己好像犯了一个错。

很显然，眼前的这个人，一点儿也不好招惹。

他给她的感觉便是，危险。

只怕和他有所纠缠，就别想脱身了。

但，这不就是她一开始想要的吗？

攸宁恭敬道：“殿下误会了，臣女从不曾这么想过，臣女蒲柳之姿，身份微贱，自知配不上二位殿下，不敢有非分之想。”

“嗯，那便是还是想要当这一切没有发生后，也许在将来，找一个寻常人家嫁了？”

他的言下之意，江攸宁好像有点明白了。

他碰过的女人，以后，不要想着再与另外一个男人有任何牵扯了。

攸宁道：“臣女不敢，臣女，从未想过。”

她从未没有想过嫁给萧祈安为妾，要她和江婉宁共事一夫更是绝无可能。

攸宁也从不认为自己真的能让眼前这个人如何神魂颠倒，又或者有那个本事踩着他上位。

萧莫离正静静地看着她。

“那四姑娘日后，想要如何？”

日后想如何？

她只是需要一点点力量，先在这豺狼堆里保护好自己，尔后做自己要做的事，做完之后，她自会选择最适合自己的归处。

这些是攸宁心中最真实的想发，但现在她觉得，萧莫离似乎是要她现在好好选一条路。

如果能让他满意最好，如果不能，她今日只怕是要吃不少苦头了。

江攸宁道：“今日所遇之事，臣女很害怕，臣女只是家中微不足道的庶女，实际上，在家中过得日子并不好，三姐姐虽对臣女好，却总有顾不上的时候……”

萧莫离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江攸宁眼中含着期盼，轻轻地，握住他衣袖的一角道：“臣女，求殿下怜惜。”

她微垂下的眸，却没有什么触动。

但是手边的动作，就好像是抓住了自己救命的稻草。

萧莫离微微垂眸，似乎是很满意于她的决定，伸出的手一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