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个时辰以后，门口热闹了起来。

大老远的，她就听到了江卉宁的声音。

她推门而入的时候，江攸宁已经在院子里坐好了。

她的肩膀微微发着抖。

江卉宁见到她便觉得晦气。

“四姐姐的风寒看着是好透了呢。”

江攸宁怯怯地看着她：“五妹妹……你怎么来了？”

江卉宁一眼就看见她凌乱的头发，和乌青的嘴角，她嫌弃地拍了拍自己的衣裳，鄙夷道：“你这是什么样子，真是丢人现眼。”

柳嬷嬷伤感道：“我们姑娘命苦，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强盗，身上所有的财物全都交出去了，那些都是三姑娘曾经送给我们姑娘的礼物，就这样，被人抢了个光，那些人还试图欺负我们姑娘……”

江卉宁微微抬起头，眼里的算盘珠子都要崩到江攸宁的脸上了。

攸宁心中冷笑。

她倒是知道江卉宁想要听到什么，只可惜她不会如愿了。

柳嬷嬷道：“幸好太子殿下身边的护卫长明出来替殿下办事，恰好遇见了，否则今日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可惜，那些被抢的首饰没能要回来了。”

柳嬷嬷一边说着，一边作出擦泪的模样，江卉宁脸色却是猛地变了，倒不是为了那些被抢的首饰。

她的目光像毒蛇一样，死死地盯着江攸宁：“太子殿下身边的人救了你？”

江攸宁就像是没有感觉到她的怒气一般，抽泣着道：“长明护卫是个好人。”

江卉宁看向江攸宁的脸色更冷，咬着牙嘲讽。

“江攸宁，你作为一个贱人生得庶女，我平日唤你一生四姐姐已经是给了你面子，你也别真把自己当个东西了，你明明知道太子殿下是三姐姐的未婚夫，还天天在太子殿下的面前晃，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藏着什么龌龊心思！”

江攸宁垂下的眸轻闪过冷意。

“五妹妹，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江卉宁见到她这唯唯诺诺的模样，便是一阵邪火上涌，再回忆起自己宫宴上出的丑，越发觉得都是眼前的扫把星害的，满腔的怒火全都算在了攸宁的头上。

她上前就重重地拽着江攸宁的头发，冷笑着骂道：“贱人，你知道我说什么，你不过是个庶女，就和那些低贱的下人没什么差别，这辈子就乖乖待在我们的脚下，不要想着翻身了，否则你会知道我的厉害！”

柳嬷嬷一惊。

“五姑娘！您这是要做什么！”

她试图上前阻拦，却被江卉宁身边的人拦住，她们早就跟着五姑娘欺负人惯了，这会趾高气昂得很驾轻就熟：“我们五姑娘有话和四姑娘说呢，谁敢打扰？”

江卉宁得意地冷哼。

“看见没有，没有人能帮你，你就是这样下贱的命，就算你死在了我手里也不会人会为了你惩罚我，因为你虽背了个庶女的名号，实际上也就是个贱婢！”

江卉宁用力地拉拽着，可江攸宁却一点动静也没有。

那种感觉就让江卉宁觉得自己在扯着的是具尸体的头发。

不知道为什么，她瞬间感觉到了后背发凉。

她下意识的松开了手。

看见江攸宁慢慢地抬眼，就静静地看着自己。

她的目光里没有一点点的情绪，像只没有情绪的木偶，可等她细看的时候，这一切又好像都只是她的错觉。

江卉宁隐隐觉得江攸宁是不是疯了，又或者是被鬼上身了。

她甚至感觉，或许就在下一秒，这个女人就会拿着刀子朝她捅过来。

她不承认自己的心里竟然有一点害怕。

她本来是想来，把姐姐生辰时，送她的首饰要回来，可是，首饰没要回来，反而受了一肚子的气。

江卉宁不可能真的杀了她，否则但凡事情传了出去，她这辈子就彻底毁了，还会毁了整个相府的名声，更何况，她根本不敢杀人。

最后竟然是她领着自己的人灰溜溜地离开了。

柳嬷嬷的眼中含着泪，紧紧地抱着江攸宁道：“姑娘，姑娘您受苦了。”

她轻轻地揉着江攸宁的头，动作很轻，满是心疼。

“不必如此。”攸宁无所谓地道：“我不觉得只是这种程度就叫受苦。”她弯了弯唇道：“而且她说的也没错，现在的我对于所有人来说，不就是背着个庶女名号，但是谁都可以欺辱的……他们眼中的贱婢吗？”

柳嬷嬷看着攸宁，见她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很平静，甚至不带一丝自嘲。

柳嬷嬷有些慌了神：“四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