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萧莫离浅浅的吸气声下，攸宁无辜地看着他：“殿下，我碰到您的伤口了吗？”

她连忙放开了手，不再碰了。

萧莫离道：“在记恨孤没有给你找师父的事情？”

攸宁的眼皮一跳，一脸单纯地看着他：“怎会，殿下，臣女真是不小心……”

萧莫离没有抬眼，也没有给攸宁把话说完的机会，只道：“包扎会么？你来。”

“臣女……”攸宁不想管闲事，他受不受伤，和她的关系大吗？

她虽然有意接近太子，但是这种事，就算她不会做也正常。

再说了，她的确记得这位太子殿下说到的事情没有做的事。

刚想婉拒，便听见太子淡淡道：“不会就叫旁人进来。”

这种时候怎么能叫别人进来？

但是太子的话，她也不可能违抗，所以攸宁到嘴边的话都转了一圈，拒绝的话说出来就成了答应：“嗯……略会一二。”

攸宁在脱他上衣的时候，觉得自己应该象征性的犹豫一番。

萧莫离道：“四姑娘在介意什么？是那日弱水阁还有什么没看清楚么？”

江攸宁：“……”无言以对。

别说看了，什么过火的事情都已经做了。

此话一出，如果她再扭捏反而显得很可笑，于是攸宁慢慢脱下了他的外裳、中衣、里医，在屋子里的柜子中找到了金疮药和白布。

萧莫离道：“四姑娘的屋子里还放着这种东西？”

攸宁轻轻应了一声道：“因为……一些原因，容易受伤，所以备了一点儿。”

她没打算再这个时候倒苦水，有些事，自己一遍一遍说可是很没意思的，何况，他会发现她的欲言又止。

萧莫离沉默无言。

攸宁道：“太晚了，我不好出去打水，这水是晚上备在屋子里的，怕口渴，很干净，殿下别嫌弃。”

她拿了布给他擦拭伤口。

“天色这么黑，屋中也没点灯，四姑娘看得却很清楚。”萧莫离突然开口。

攸宁目光微垂，山水不显：“臣女在夜里比旁人稍微能视物些，但也不太清楚，若是没做好，还请殿下直言。”

这句话落下后，萧莫离就没再说什么。

只是攸宁能清楚的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

上药该是疼的，但整个过程，他一点反应也没有，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冲这一点，攸宁觉得他还是了不起的。

虽然她自己对痛觉的忍耐力也远超常人，但也许正是知道这是难得，见到能做到的人才更欣赏。

攸宁到：“臣女能冒昧地问个问题么？殿下您，是被谁所伤？莫非和父亲有什么关系？”

她这话问得诚惶诚恐，萧莫离道：“四姑娘既然其实并不关心，就不必问了。”

攸宁见他目光凉薄，忧心忡忡地看着他：“臣女怎么会不关心，臣女真的很担心殿下。”

攸宁觉得自己说得很是真诚，简直是发自肺腑，却听见萧莫离笑了一声。

他换了一个话题：“今晚来，有一半缘故是来看你的。”

攸宁迷茫地看着他，心里也是千万个不相信。

看她？看她什么？

“你想学些功夫，可那些东西最好是年幼时便开始练，你已经错过了最好的时候，哪怕是再好的师父，恐怕也难堪大用。”

这一点，攸宁心里很清楚，她微微低下了头。

萧莫离道：“不过，却非全无办法，你想学，孤来教你。”

攸宁猛然抬起了头，难掩诧异地看他。

萧莫离语气淡淡：“只是最近有些忙，今夜刚得空，如何，四姑娘可愿意？”

“殿下为何……”攸宁不能理解他为什么要做到这种份上。

毕竟他作为太子，事务繁忙，给她找一个老师已经足够好了，又何必亲自来教她这种东西，就算他闲得发慌，也根本不需要通过做这种事打发时间吧？

萧莫离道：“孤这么做，自然有孤的道理，也许有一日，孤有需要从四姑娘这里讨要的东西，到时候，四姑娘不能拒绝，所以，四姑娘还愿意么？”

攸宁莫名觉得，这双眼睛透出的热烈很灼人。

攸宁道：“殿下在臣女身上花时间，臣女感激不尽，自当想尽办法，报答殿下。”

萧莫离笑了笑，点了点她的头，攸宁在这一刹那觉得浑身动弹不得。

但也只有一刹，她很快就恢复了寻常。

萧莫离看了眼攸宁道：“过来些，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