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第一回了，攸宁想着，既已如此，也不必故作什么矜持了。

这个吻充满了掠夺意味，她微微喘息着，双眼轻轻阖着，迎合着对面的人。

感觉到太子的手摩挲着自己的腰肢，攸宁莫名回忆起了那个傍晚，太子似乎很喜欢坐这个动作，尤其是在床笫之事上，她缓缓睁开了眼道：“殿下，这里是禅房，佛门圣地，我们这样不好吧？”

她殷红的双唇泛着清润的光泽，像是待人采摘的樱桃。

攸宁说这番话倒不是欲拒还迎，或者是拒绝之意，只是纯粹的一句提醒。

萧莫离淡笑一声，略带嘲讽：“四姑娘原来是敬畏神佛之人。”

看她的目光分明坦然无畏，只怕心底对神佛根本就无半点敬意。

攸宁弯弯唇，浅笑道：“臣女始终认为人定胜天，故从不信神佛。”

江雨宁倒是信佛，每次遇到危险，都要在心里求一求漫天的神佛，可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神迹。

如果关键时刻没有她的出现，她现在就是一个不知道被丢在哪里的破布娃娃，或许早就死在了某个角落。

人还是要自救，天下是没有神佛的。

但不知为什么，在这种地方，哪怕是亲吻都仿佛有种莫名的禁忌感。

还……挺有意思的。

萧莫离垂眸睨着她，即便她伪装的很不错，萧莫离还是看见了她眼底压不住的张扬和逆反。

他执起眼前女子的一缕长发，乌黑的发丝顺着他的指尖滑落，他的晦暗不明，语气也清淡，只是唇边有一抹淡笑：“是么？”

萧莫离仔细地瞧了她两眼。

她今天穿了身浅绿色的衣裳，看着略微清淡，尽管这一身也适合她，可实际上，她那张脸便长得妖妖艳艳，最适宜张扬肆意的红色。

而这清淡的色彩，就像是她的伪装。

禅房的门紧紧合上，攸宁的双手环着太子的脖颈。

萧莫离的目光有些许凉意，他意味深长地道：“今日四姑娘这般主动，可是因为孤的七弟？”

“因为他和孙姑娘的事情，想报复他？”

攸宁委屈地道：“殿下误会了，臣女没有。”

她承认，自己是有想报复的人，但怎么会是因为萧祈安呢？

当初找上他，确实有抱负江婉宁的心，如今的行为也是，但还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自己。

一个牢靠的靠山，能成为她做许多事情的助力。

哪怕有一天会为他所厌弃，攸宁也无所谓。

虽然她不讨厌这位太子殿下，但她也无心情爱。

尤其是玩物对主子产生情爱，那简直是天底下最可笑的事情。

太子显然有不小的野心，女人不会成为他脚下的绊脚石。

她也有野心，男人同样不可能挡了她的路。

若是短暂结伴走上一程倒是没关系。

萧墨离低声在有名的耳边道：“看来四姑娘还记得自己那日的话。”

攸宁道浅浅一笑，看着他的目光仿佛带着天底下最为纯粹的景仰，说出来的话，也是虔诚不已：“臣女不敢忘，也不会忘。”

萧莫离的指节微微弯曲，刮了刮攸宁的侧脸道，眼中的神色淡淡，双眼中倒映着她的样子：“如此最好。”

这次是一个充满了暧昧的吻。

这一回，没有任何药物影响，她的头脑清醒得厉害，也没有受到任何外物的催动，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没过多久，禅房中就只剩下暧昧的喘息声，以及一些叫人脸红心跳的响动。

这一次和之前在弱水阁那一回又有不同，攸宁不由怀疑，上一回，太子念在她是初次似乎手下留情了，而这一回，若非是她只怕要晕死在这里。

思绪恍惚之际，攸宁喉中只剩下一些破碎的嗓音，攀附着眼前人的双肩只能低着头承受。

在某个过于难耐的时候，攸宁受不住地仰头，也就是在这一刻，看见了他的神色。

曾经看过一些杂书，对床笫这事有一点点了解，听闻男人在这事的时候面色难免狰狞，可她却觉得太子似乎很冷静，虽然平时也有些不一样。

在与他对视的那一瞬间，攸宁被捂住了双眼。

紧接着，她感觉到了肩侧一痛，竟然是被他咬住。

结束后，攸宁几乎是瘫软在他怀中的。

太子身上龙涎香的气味也更浓了。

攸宁微微抬头的时候就看见太子正看着自己，她微微低下头，做出了羞赧的姿态，慌乱地穿好自己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