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莫离静静地看着她含着泪雾的双眼，伸手去抹，竟然真叫他抹掉了她眼中的湿润。

他冷冷嗤笑：“是不是不甘心孤不知道，没有心倒是真的。”

“想要向孤表明你是因爱生恨，以后不会再犯了么？”

攸宁点了点头。

太子的眸光更阴幽了几分：“所以那日之所以找上孤，也是为了想要报复祈安？”

攸宁很生他碍自己事的气，所以自然是怎么让他不快怎么说了：“抱歉，殿下。”

男人嘛，骨子里都是骄傲的，睡会喜欢自己身边女人是为了其他男人才靠近自己的，尤其眼前的人还是储君，这一番话就是在挑战他的尊严。

攸宁的眼底闪过深深地恶意。

江攸宁果然看见了他眼中冰冷的寒意。

她还想说什么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脖颈被眼前的人拢住。

“四姑娘最好还是稍稍注意一番你的言辞，否则孤也不知道到了明日你焉有命在。”

攸宁感觉到他是真的生气了。

她勾了勾唇，但这个情绪也只是一瞬间而已，她低下头抽噎，恳求道：“殿下就放臣女走吧，将臣女拘在这里又有什么意思呢，臣女已经知道错了，先前的错误不会再犯了，臣女会亲自向七王爷请求，努力祈求他的原谅，殿下给臣女一个机会吧，臣女真的再也不敢了。”

最好是让他气恼地叫她滚，她一定马不停蹄地离开。

萧莫离却冷冷地看着攸宁道：“四姑娘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若是孤不将你带到太子府，现在已经该将你送到大理寺了，若是万一进了诏狱，你以为你还能安然地在这里和孤说话？”

攸宁知道，是否放过自己就是他一句话的功夫，她动手的时候就只有萧祈安，还有他和他的人在，但凡他肯松口，萧祈安那里她自有办法。

可是看太子的意思，他似乎是决定追究到底了。

“殿下究竟要怎么样才能够放过臣女？”

“放过你之后呢，你想怎么样，再伺机而动？上一个是御史大人，然后是孤的七弟，下一个又是谁？四姑娘，伤人伤己，有些事做多了，终遭反噬。”

攸宁眼中有再明显不过的恼意和暗色闪过。

她最讨厌听的就是说教的话，他太子自己都不是什么善人，居然和她谈反噬的事情。

“臣女再也不会了，臣女真的已经知道错了。”

看着她眼中潋滟的泪光，萧莫离动作依然柔和地替她拭泪：“四姑娘依然这么擅长做戏，若是换一个人只怕会被你这副样子，骗得七荤八素，但你觉得孤会信你几分？”

攸宁的面色变得几分狰狞，但也就是一瞬罢了。

“殿下难道还要关臣女一辈子吗，不如略施小惩就算了吧？”

太子静静凝视着她道：“四姑娘诡计多端，所以请恕孤不能答应。”

攸宁的拳慢慢攥紧，眼中闪过刀刃一般的寒意：“殿下究竟想怎么样？”

萧莫离的脸上总算出现了细微的笑意，但是这抹笑在攸宁看起来充满了恶意。

“在四姑娘学会安分之前，乖乖待在太子府里。”

攸宁终于有些破功了，但她仍然咬着牙，言语中尽是对他的关切：“可是这样行事于理不合，外头要如何传您，又要如何形容臣女，他们会说，臣女勾引您，还成了您的禁脔，这有辱您的威名！”

攸宁本来以为这番话说出来以后会让太子有所忌惮，谁知禁脔二字在他的舌尖绕了一圈以后，他的脸上竟然出现了一丝笑容：“这个说法有点意思。”

攸宁开始有一点生气了：“殿下是真的打算将臣女关在这里了？”

她的脸上开始有了点冷色。

萧莫离油盐不进，优雅道：“孤的所为还不够明显！”

攸宁这一辈子对自由这件事有特别深切的执念，所以听到关押这两个字心里就会生出隐秘的恨意。

萧莫离的目光始终落在攸宁的脸上，自然注意到了她脸上的冷意。

他的指尖拂过攸宁的脸颊道：“孤总觉得，这样牙尖嘴利的样子更适合四姑娘。”

他叹了一口气：“四姑娘过于执着了，如今这个样子倒是显得孤有些不近人情了，这样吧，孤愿意给你一个机会。”

攸宁看向了他，无论他说什么她都会做的，反正他们两个人都已经是这样的关系了，再亲近的举动都又过了，还真没什么可怕的。

如果他想要用什么法子狠狠侮辱她一番，只要不要命，攸宁想，她都能试着忍受一下吧。

“殿下请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