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源大陆,源皇历镇宗三十六年。
“不要!”
“囚星洛绒,不要!”
落饮挣扎着醒来,身上已经被汗水打湿了,披散着头发,双眼血红,白纱长袍满是泥渍和血污。
“是梦!”
“一定是梦!”
少年发抖的双手慢慢摸向胸口,发觉心脏处的伤口被简陋的缝合着,双眼止不住的泪流而下。
骤然,他用力的抓向这个伤口,鲜血继而渗了出来。
随后,仰天,癫狂大笑。
青凰闻声跃上了漈山山顶,看着道碑前生不如死的落饮,一向温和的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出声了。
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守着他。
不知过了多久,面如死灰的落饮,转头望向青凰。
“青袖,葬在哪了?”
“她说,不想让你看到她死后难看的模样,想随着风,永久的散落在漈山里。“
“我,答应了。”
落饮闻言,五味杂陈,一拳锤在道碑上,飞身抓向青凰的衣领,
“为什么不阻止她!”
“为什么不阻止她!”
“为什么!”
落饮愤怒的双眼凝视着青凰,慢慢向他的面部靠近,低沉沙哑的嗓子里一直在低吼着。
青凰不答。
落饮一把甩开他,转身跃向漈水,落神变和御雷蝉同时使出,浑身雷弧闪烁,须发皆白。
眉心处不断涌出的雷源,化作漫天雷蝉守护在他身边,手一招,落神剑从远处径直飞了过来。
“我落饮,以此剑,向漈山起誓:
十年之内,
必,
杀光所有该杀之人!
”
随后,一剑斩向漈山!
漈山,承载了他少时十年的快乐时光,是属于他、青袖和青凰三人所有快乐和记忆的地方。
今日,他要亲手斩断这份情谊,更是斩断自己的红尘道心。
青凰心中一痛,妖美温煦的脸庞终究失去了往日的淡然。
袭来的剑气,撕裂着空气,瞬间就要斩到他和脚下的漈山,犹豫、痛苦,复杂的神色交替变换。
叮——
他,还是出剑了,挡下了落饮走向未知道路的这一剑。
“青凰,青袖的青莲心在我身体里跳动着。从此,只有我们,没有你了。”
说完,落饮一分为二,天地凝滞,一位向漈山北部飞去,一位朝着青凰飞去,空中抬起的右手食指,点在了青凰眉心,青凰嘴角顺势溢出一道鲜血。
“十年之内,我不允许你再踏进人族七域一步!”
————
北域,镇北城,东门。
“快开城门,让我们进去!”
“快开城门,让我们进去!”
……
“凌将军,城下的灾民越来越多了,我们开,还是不开?”
一位副将跪在地上问道。
“不开。源皇身死,外族开始发难边陲,当朝九族乱战无暇顾及,江湖群雄割据厮杀,各人族内域还有妖物和杂种作乱。多事之秋,我们就当看不见吧!”
凌姓将军看都没看城外的流民,又续上了一杯热茶。
“何人主事?开城门!”
一位白衣青衫的少年,跃上城楼的顶端,大声喝道,正是落饮。
“混账,速速下来,本将军做事需要你来教吗!流民若有敌族奸细,你,负得了责吗!”
凌姓将军顶着刺眼的阳光,望向城楼那一抹身影,瞬间爆发出二品武王的气势,抽出副将的佩剑就杀了过去。
“凌不凡?竟然是你。”
“荒眼,开!”
落饮面无表情,人动剑出,一道寒光闪过,剑尖就抵在了副将的喉咙上,空中的将军凌不凡早已人首分离,掉落在城门楼下。
“门兵听令,快开城门!”
副将哆嗦着两条腿,破音喊道。
“楼下流民无一人有修为,若下次再枉顾人命,心存侥幸,我就屠了你们镇北城!”
落饮说完再次向北飞去,余音环绕镇北城,沿路流民皆叩头拜谢。
————
人族西北,擎苍大荒,荒族祭祀圣台。
“我母亲荒瑾在哪?”
落饮虽满身伤痕却如雷神降世,单手掐住当代荒帝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