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忆不断点头，表示害怕。

“我知道你很怕，但以后不能说，明白吗？你是男子汉大丈夫，以后要保护你妈妈，还有你未来的妻子。你必须变得坚强，今天就当是给你上了一课。”

“记住这两个人的样子了吗？因为你太弱了，所以别人才能随意的欺负你。你只有变得很强大，才能保护想保护的人，明白吗？”

“不然，你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钱、权、名，你可以不全有，但必须有一个。”

“白祈年……”

慕小希在后面听着，有些震惊。

他竟然对四岁的孩子说这些话，裴忆明显似懂非懂，茫然无措。

他的话，对于小忆来说太现实也太残酷了。

即便，慕小希明白，他说的都是对的。

白祈年吐出一口浊气，道：“没事，慢慢来，我是你亲叔叔，这些道理我会慢慢教你的。”

慕小希上前抱住了他：“先回去吧，你给大嫂打电话，先报个平安。”

“好。”

“那这两个人如何处理？”

“证人，自然要留着。结束后，他们也就结束了。”

他转身，一脚狠狠踩在之前打电话那人的手，皮鞋碾压，手背瞬间皮开肉绽。

那人的惨叫声传遍整个地下仓库。

慕小希不忍心看，赶紧让小忆闭眼，堵住了他的耳朵。

小忆在车上睡着了，慕小希压低声音道：“你……为什么要跟小忆说那些？”

“因为这些他都会经历。”

“你以前……也是这样过来的吗？老爷子也是这样教你的？“

“其实是父亲教的。”

慕小希听完，心脏都揪紧起来。

“我还以为他……”

她欲言又止。

在她印象中，似乎一直都是戚清晖中庸，所以辜负了白歆，导致戚少君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如果他拿出一家之主的样子，也许邓茜就不会如此嚣张。

白祈年似乎明白她的想法，道：“其实父亲已经做得很好了，如果我是他，我未必处理好。”

“为什么？”

“在你眼里，也许他无能，保护不了自己的妻儿，连一个寡妇都斗不过。但实际上，他斗的不是寡妇，是他死去的亲哥哥，还有上面的老父亲。”

“他夹在中间，两面为难。他其实很心疼母亲。但大伯母是遗孀，即便她做错了事，但没有闹出人命，爷爷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必要的时候，还会袒护她。他不能赶大伯母离开，毕竟戚皓凡需要母亲。”

“她守寡这么多年，是戚家对不起她，她从未想过改嫁，一直守着儿子。父亲答应离婚，其实也是为保护母亲，怕她再受到伤害。”

“他身处的位置进退两难，所以一直教育我，只有足够强大，其余人不过是跳梁小丑一般，没有任何威胁力。他很多事情做不了，因为他不仅是丈夫，也是儿子，也是别人的兄弟，他有很多难处。不然母亲那个刚烈的性格，早就和他恩断义绝了，哪来的宝贝，哪里还让他进门？”

“她是明白父亲的，父亲对她的爱一直没变过，但凡她和大伯母吵闹，他都会站在母亲这边。”

慕小希从未听过这些话，不禁对戚清晖刮目相看。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光看表象，是很难发现的。

只有走近一个人，真正地了解，才有资格评价。

儿子、兄弟、丈夫……

三种角色，他没办法样样完善，他只能努力做好，权衡左右。

她回头看了眼熟睡中的小忆，道：“虽然我明白你说的，但……现在告诉他这些，这样会不会太早熟了，这么小就给这么大的压力。”

“小家伙，善良其实是一种选择，善良的前提是，有实力不被欺负，我们也不主动欺负旁人。如果，没有任何实力，你的善良和软弱没什么区别。”

“戚家很复杂，没有表面那么随和，暗中争斗多年。所以变强，不仅是保全自己，也为了保护心爱的人。”

“那……那你也是这么教育宝贝的吗？”

“没有。”

“为什么？”

“因为她是女孩子，我会教育她独立自主，有自己的思想和决断，不做任何人的附庸品。就和你一样。”

本来话题很严肃，但是因为这最后一句话，她严重怀疑白祈年是在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