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景行好一会儿才止住笑容,上前拍了拍谢韫的肩膀。
“别担心,厉家对我有大恩大德,我怎会伤害慕小希呢?”
“真的吗?”
谢韫眯眸,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懂他了。
他内心太阴暗了,整个人深陷泥潭。
当初,谢韫觉得自己可以拉他一把,让他重见天日。
可现在他发现,自己真是异想天开。
有些人,不是他想拉就能拉的!
因为厉景行这种人,根本不想出泥潭,宁愿一辈子活在地狱,不人不鬼,也要达到目的!
仇恨、野心,早已将他吞噬,现在站在眼前的只是一具躯壳,里面是早已腐烂的灵魂!
“你最好说到做到,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厉景行很想说,以谢韫现在的实力,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和他叫板没有丝毫的好处。
可是,他忍住了。
他心底最后一丝良知,让他明白,自己可以伤害全天下的人,包括自己。
唯独不能伤害厉家血亲。
“我知道了。”
他敛去笑,神情严肃起来。
“你下山吧,我要在这儿陪奶奶说说话。”
厉景行点头,转眸深深看了眼墓碑上慈祥的笑容,心脏钝痛,却隐藏到了极致。
他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去。
谢韫孤独的站在墓前,幽幽叹气。
“奶奶……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
“如果你知道厉景行一直在骗你,你在天堂,会不会责怪我?这一切,孙儿都有责任。”
谢韫沉痛的闭上眼睛。
……
这几日厉家举行丧礼,慕小希一直在厉家住着。
丧礼结束,她不想留在这个伤心地,就搬出去住。
因为安安本来就是早产儿,再加上刚刚做过手术,半年内不能离开医院,也无法转院。
所以童话和霍君衍只能在巴尔塞继续住下去。
她去医院看望了安安,小小的人儿,每天都要扎针吊水,手臂早已扎成了青紫色。
童话心都在揪着疼,但她知道,这是安安必须经历的一步。
只要熬过这半年,他就是正常的孩子。
晚上,慕小希看完孩子,从医院回去。
白祈年今天一天的会议留在了公馆,她不想他太累,就没让白祈年来接。
她散步回去,路过酒吧,看到几个五大三粗的黑人,将一个男人团团围住。
她赶紧贴着墙边准备离去,却突然察觉,这个男人是厉景行?
她又看了两眼,再三确定,就是他。
他怎么在这?
“臭小子,就是你泡了我马子?”
“是她自己贴上来的,有问题吗?”
“不是的,是他……是他勾引我的。”
那个金发碧眼的女人睁着眼说瞎话。
她就是出来玩,看到长得不错的,上前搭讪,却被包养自己的正主看到了。
她立刻反咬一口,说是厉景行勾引的自己。
这才有了这一幕。
“臭小子,老子的女人你也敢动,给我打,给他一个教训!”
为首的男人恶狠狠地说道,一声令下,其余几个撸起袖子,朝着厉景行走去。
欧美人的骨架大,看着更为壮硕,同样的个头,厉景行显得瘦弱几分。
而且他只有一个人,对方有四个!
双拳难敌四手。
“怎么办?”
慕小希急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