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舶靠岸,她被押着下来。
格里直接将她和厉景行关在了一起。
他的伤口远比自己深,浅的几处都已经愈合了,可深得经过这么折腾,早已再次溃烂见血,伤口流脓。
厉景行更是高烧不断,但人还有几分意识。
“你没事吧?”
他半点不关心自己,看到慕小希第一句就是查看她有没有受伤,看她完好无缺,松了一口气。
“我去给你叫医生。”
她急了,就要走,却被厉景行拉住。
“别去,我怕他们为难你,我忍忍就好了,咳咳……”突然他剧烈咳嗽起来。
咳得又快又急,他捂住嘴巴,突然觉得嗓子眼一股腥甜。
“血……”
慕小希愣住。
手指缝隙里渗透出浓黑的血迹。
厉景行一句话都来不及说,直接晕了过去。
“有没有人,我要见你们的格里长官,救命啊,有人要死了……”
她打不开门,只能拼命的喊着,终于惊动外面的人了。
最后门终于开了,但是有人拦着,不让她出去。
“求求你们叫医生好不好?救救他!”
格里双手环胸冷漠的看着她。
“如果我不救呢?”
“不救?”她狠狠蹙眉。
最终突然狠狠心,直接进屋摔碎了花瓶,用锐利的碎片抵在自己的咽喉上。
“你真的以为我不敢拿自己怎么样吗?”
她冷冷的看着他。
“我要你立刻派医生救人,不然我兄妹死在这儿,你也半点好处捞不到!”
说罢,她将碎片推进去几分。
皮肤破裂,鲜血溢出,可她仿佛感受不到疼一般。
“如果他不是你亲哥哥,你还会选择救他吗?”
这话,突然将慕小希问住了。
不是亲哥哥?
如果不是那层血缘关系,她根本不会和厉景行有过多的交集。
她看不惯厉景行的行事作风,显得太过阴沉,让人很不舒服。
但如果他们真的同时绑来,他命悬一线,她如果能救……还是会救。
她做不到有人眼睁睁的死在身边。
她尊重生命!
“我会救!”
“好,给她医生。这个屋子基本需求都满足,听到了吗?”
下属赶紧点头,不敢违背。
这些绑匪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样。
虽然组织有一定的规矩,但这些都是亡命之徒,都是死过一次的人,很难服众,基本上各听各的,除非有什么集体任务。
但这群绑匪截然不同。
他们站得笔直,回答格里的时候行军礼,目光坚定。
更像是一支队伍!
她觉得更加奇怪,也觉得可怕,不知道白祈年有几分胜算。
敌人实在是远比想象中的还要可怕。
很快医生来了,给厉景行重新上药。
医生走的时候还叮嘱,不能再劳累奔波,一定要静养,否则元气很难补回来。
短短数日,厉景行消瘦了许多。
慕小希照顾厉景行,吃不好睡不好,人也很快瘦了下去。
她被关了一周,突然被带出房间。
这是第一次,她离开房间。
她也不问,走了十几分钟,来到一栋哥特式的建筑。
她远远地看到了白祈年,心脏一颤,他也被抓来了。
“白祈年!”
她挣脱钳制,立刻朝他奔去,紧紧抱住他。
一个人的时候,如同铁打,再苦再累再害怕,都能撑过去。
可看到白祈年的那一刻,所有的委屈都找到了宣泄口。
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汹涌落下。
只有白祈年在的时候,她的眼泪才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