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好一会儿，这笑容里有着说不出的心酸和落寞。

“成王败寇，既然我已经被你识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他止住笑，清冷的看着白祈年。

“所以这些年，你一直是在欺骗奶奶的感情是吗？”

慕小希反应过来，颤抖着声音询问。

“是。”

厉景行不可否认。

“那所谓的姜芷瞳勾结格里，其实是你设计的一个局，对吗？”

“是。”

慕小希呼吸都是凉嗖嗖的。

实在没想到，厉景行的仇恨这么可怕，牵扯到那么多人。

当初竟然还理直气壮的说姜芷瞳恶毒！

“我现在只想知道，你是如何活下来的！”

厉景行双目灼灼的看着白祈年。

他都不敢对上慕小希的眼睛。

那种失望、痛苦、厌恶……

他无法有任何回应，因为回应不起。

“因为，给格里洗黑钱的公司，早已脱离戚氏名下。”

他自然使了一点障眼法，骗过了格里，让他误以为一直都是戚氏在帮他洗钱。

实际上，那只是两家空壳公司，早就转出去了。

“是你，太自信了。”

白祈年淡淡的说道。

“白祈年，愿赌服输，两次栽在你手里也不冤枉。我这条命，随便你处置吧。”

说完，他闭上眼睛，等待白祈年结束自己这条命。

却不想……

迟迟没有等到。

他蹙眉，睁开眼看着白祈年。

“你不想杀我？”

“就算要杀你，也不应该经过我的手。”

“怎么，还想送我法办？不可能！”

他就算再落魄，也不会去坐牢！

那样，他宁愿死。

他眼神中闪烁着坚决地狠意，看向床边的墙，毫不犹豫蓄力准备撞墙自尽。

却不想慕小希早已看出了他的企图，甚至都顾不得轮椅，顾不得疼痛，冲了过去。

她现在可以下地行走，但需要借助拐杖，不然伤口还是巨疼无比的。

可看到厉景行要做傻事的时候，她竟然情不自禁的想要阻止。

不知道为何，她有一种感觉，即便奶奶知道厉景行的身份，依然会疼他爱他！

她毫不犹豫的拉住厉景行，在巨大的冲力下，她的身子也重重的砸在墙上。

但这样卸下了大半的力道，厉景行额头见血，却没有昏迷。

“你……为什么要救我？”

厉景行满目诧异。

“小希！”白祈年也快步上前，赶紧将虚弱的慕小希抱在怀里。

她的腿伤处，已经开始渗血，染红了膝盖。

“没……没事……”

她唇色苍白，有气无力的说道。

“我送你去医院！”他急急的说道。

“看着他，别……别让他自杀。”

“好，都听你的！”

慕小希听到这话，这才昏迷过去。

他叮嘱秦霜，立刻带人去了医院。

慕小希昏迷了半天才清醒，有一个人急色匆匆的来见她。

“先生，有人要见慕小姐。”

“谁？”

“谢韫，他自称自己就是真正的厉景行。”

“我要见他。”

慕小希立刻紧张的说道。

很快谢韫就进来了，忧心忡忡的样子。

“你还好吗？”他担忧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