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张脸也不知道动了多少刀，才有现在这个样子。”

“你受罪了。”

戚清晖轻声说道。

“这些，可都是拜你们戚家所赐啊！你们戚家的内斗，却牵连到了我母亲！为什么只有我母亲死了，你们却能好好活着？”

戚无忧冷笑。

“所以，你是想杀我的？”

“我可以吗？”

“可以，我就在这儿，如果杀了我能让你泄愤，放过其余人，也放过自己，我死了又有什么关系？我没有主动辜负你的母亲，却被动的伤害了她，我一个男人，上了两个女人，让两个女人为我怀孕生子，这就是我最大的过错。”

“虽然我安稳的度过了二十多年，但罪恶没有哪一天放过我。今天如果能交待在这儿，我反而一颗心落回去了。我也算全了对白歆的感情！”

“好啊！那就把这酒了！”

戚无忧上前，从口袋里拿出几颗药丸，碾碎了汇入了眼前的红酒里。

摇了摇，挂了不少泡沫在瓶壁上。

“听说死的时候很痛苦，仿佛五脏六腑都融化溃烂，流成血水。死的也很恐怖，口吐白沫，全身痉挛，面部扭曲。喝吧，多喝点。”

“好。”

他的话并没起到恐吓的作用，戚清晖的面色如常，很优雅的倒了大半杯，还轻轻嗅了下：“挺好的酒，不亏。”

说完慢慢品尝起来。

戚无忧死死盯着，拳头无声无息的捏紧。

他竟然真的二话不说的喝了，一点都不害怕死亡！

“不要……”

白歆匆匆赶到，就看到戚清晖在喝酒。

她不是傻子，自然明白酒里有东西。

她冲过去，一把抢过戚清晖手里的酒杯，将剩下的一点全都喝了。

似乎嫌弃自己喝的太少，她直接抓起了旁边的酒瓶，咕咕咕的倒进嘴里。

喝得又快又猛，都呛了嗓子。

“你干什么！”

戚清晖想要阻拦，已经来不及了，她都灌了小半瓶。

瓶子摔在地上，红酒洒了一地。

戚清晖慌了。

“有解药吗？我问你有解药吗？”

他红了眼，愤怒的冲着戚无忧吼着。

白歆只是笑：“你想背着我一个人死啊？做梦吧，去阴曹地府我都要缠着你，不让你好过！”

“混蛋，混蛋——你竟然把我和孩子丢下，你把我当什么，当年又不是你一个人的错，我也是参与者，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白歆高兴到落泪，然后将自己男人护在身后，擦了擦嘴角的红酒，直直的看向戚无忧。

“你少拿一副受害者的面孔来我戚家蹬鼻子上脸，邓茜害的我第一个儿子病魔缠身，年纪轻轻殒命。害得我二胎难产大出血，差点死在手术台上，害我小女儿出生都不敢曝光人前。谁没有遭罪，就你一个人苦一个痛是不是？”

“你还能狠下心来对邓茜发难，搅得邓家天翻地覆，你以为我不想吗？你以为我没能力吗？我和她血海深仇吗？但我不能，我即便离了婚，还算是半个戚家的儿媳。她是大哥的遗孀，养大了大哥两个孩子，哪怕她有千般罪过，有老爷子护着，有戚清晖护着，我动不了！”

白歆的话撕心裂肺。

她捂着胸口，红着眼控诉。

“肉体上的痛算什么？你死了母亲，我死了儿子。你动了手术面目全非，我难产出血鬼门关同样走过。谁给你的胆子来害我的男人害我的儿子！今天，我把话放在这，我和戚清晖的死不是对你的愧疚，而是为过去做个了结！”

“如果我们死后，你还对祈年小希纠缠不休，我化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