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意睡了一觉,发现外面黑漆漆的,格里都有些困的趴在方向盘上。
她的座位被放倒,身上还盖着毯子,脖子上枕着小靠枕。
她倒是被安置的十分舒服,再看格里,胡乱对付着。
她心里暖暖的,被哥哥宠着是不一样的感情。
父母疼爱她,到底是长辈,是有隔阂的,有时候也有代购。
可哥哥不一样,同辈的,年纪相仿。
不论她说什么,格里都会很认真地听,不像乔治会分析利弊,希望她下次处理得更好,希望她成熟稳重点,不要像个孩子一样意气行事。
其实她很清楚,爸妈是为了她好。
可是她更喜欢格里无条件的偏袒。
哪怕和同事发生不愉快,的确是自己错了,格里都会无条件的站在她那边,无声的谴责着对方。
被这样疼爱着,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泡在温暖的海洋里,都不愿上岸。
她坐起身,接着车内昏暗的灯光,细细打量着格里。
他的皮肤算不上好,有些粗糙。
因为常年训练,风吹雨淋的,怎么会细腻。特别硬汉的气质,轮廓分明,很是硬朗。
他不喜欢留长发,每次都是短寸头,但凡长一点点,就要去剃掉。
每根头发都硬邦邦的,十分戳人。
他穿衣打扮也不是韩范美男的路线,衣服舒服干净就行,穿着随意,身上也不会佩戴花里胡哨的手表项链。
如果可以的话,他想腰间挂一个狙击枪。
他的脸上有疤痕,太阳穴有一道长长的疤,很丑陋。
听说是一颗子弹擦着皮飞过,要是再偏一点点,他就交代在那儿了。
这些都是他曾经的勋章。
这些都是他不值得付出的鲜血和汗珠。
她指尖忍不住轻点他的太阳穴,想要好好摸摸那个伤疤。
却不想小手直接被紧紧捏住,力道知道,似乎要将她整条胳膊都卸下来。
“疼疼疼……”
程意赶紧惨叫。
格里这才回过神来。
他警惕性太高了,哪怕是睡梦中,有人靠太近,他还是会机警的醒过来。
他赶紧收回手,有些歉意。
程意的手腕都脱臼了,现在耷拉着,疼得她直掉眼泪。
“对、对不起……”
他手足无措,想帮她正骨,可是一碰她就疼。
“我的手断了,手断了……”
“没断,就是脱臼了,可以安回去的。”格里突然看向车窗外,疑惑出声:“阿姨,你怎么在这儿?”
“妈?”
程意下意识的看向车窗外,却发现窗外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下一秒她就觉得手腕传来剧痛,咔擦一声,疼得她都要倒吸一口凉气。
但剧痛过后,竟然没有别的感觉了。
她活动了一下手指,完好无损。
“我的手就这么好了?”
“嗯。”
格里也松了一口气。
“你还会正骨呢?”
“我什么都会点,哪有不受伤的,有时候伤员太多,军医忙不过来,都是自己胡乱对付的。久而久之,我也能摸索着给自己看病。”
程意听言既崇拜又心疼格里以前受过的苦。
遭了那么多的罪,最后也没落得个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