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太心急了。”
格里有些心疼的看着她红肿、磨出水泡的手。
她的手很娇嫩,根本经受不住这样的训练。
要是真的继续锻炼下去,小手肯定长满老茧,关节变得很粗糙。
格里有些自我怀疑。
他不是m军长官,也不是死亡岛的恐怖分子。
现在他是合法公民,做的也是正经生意,他没有结仇,不必刀尖舔血的过日子。
安妮的悲剧未必会再次上演。
是他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太过杞人忧天了。
“不练了。”
他突然改口。
“这么快就改变主意了?”
程意十分诧异。
这才刚刚锻炼第一天呢。
“你和她不一样,不会遭遇那么可怕的事情。你现在的日子,远比当年的我们幸福。是我……是我太激进了……”
“你很怀念以前的日子吧。”
程意心神微微动荡。
格里抿唇,没有多说什么。
曾经的记忆有多甜蜜,现在就有多痛苦。
人是群居动物,一个单独的个体存活在这个世上,不被人关心不被人认可,那活着实在是太痛苦了。
他经历了父亲阵亡,妹妹牺牲,组织背叛抛弃追杀,又经历了好友自杀身亡。
他快要崩溃的时候,程意接纳了他。
没有血缘关系,却让他感受到了亲人的存在。
这种感觉美好的让他无法割舍,特别小心翼翼的守护,生怕弄丢。
“小意,答应我,要长命百岁,好不好?”
“好!我是护士,很懂养生的,肯定能活到一百岁。你也是,我们一起。”
“好!”
格里脸上终于露出了笑意。
程意照常上班,林轩已经离开市医院,去了别的诊所。
她在医院人缘很好,不论是和同事还是和病患,基本上没有发生过口角争执。
可没想到,她今天被骂的狗血淋头。
“你这护士有没有搞错,扎了我家宝宝那么多针。你是不是虐待儿童,技术差就不要当护士,你要害死人啊!”
对方劈头盖脸的骂,程意好脾气的哄着。
其余人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是婴儿血管太弱了,护士长来了估计都能扎错。
扎了两次才扎对,可宝宝忍痛能力差,嚎啕大哭。
家长就爆发了,指责程意虐待儿童,连最简单的扎针都做不好。
“抱歉,下次我会注意的。”
“还有下次,我要投诉你,不会有下次了!”
她恶狠狠的瞪着程意,记住她的工号,直接投诉。
程意强忍着委屈出来,其余同事赶紧围上来。
“没事吧?那个家属实在是太欺负人了。”
“不用担心,在医院谁不受点乱七八糟的气,没什么的。”
在医院遇到那种蛮不讲理的家属,是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动不动就会上升到品德节操上,没有职业操守,医德败坏等等。
程意习惯了,这一行也算是服务行业,肯定要受点委屈的。
后面就换了护士长给她家孩子扎针打吊瓶。
那家长一个劲的拉着护士长,跟她疯狂抱怨程意。
程意就在旁边,叮嘱一个大爷吃药。
那些难听的话疯狂的从耳朵里钻,护士长赶紧让程意去休息,怕小姑娘听着难受。
程意一个人回到了办公室。
她托着腮,眼睛微红,却没有落泪。
就在这时,格里打电话来了。
“哥……”
电话一接听,她就带着哭腔。
感情,瞬间宣泄,怎么都压不住,因为电话那端的人是格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