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承在跟出来之前，就一直在思考一件事。

萧羽弦之前说大将军对他有恩，江枫却说对萧羽弦有恩的人是凌染。

包括现实中，凌染所做的一些事情，好像也会被一些人曲解为其他人对他有恩。

一件两件可以当做巧合，十件八件，那就是有意为之了。

叶承从那段记忆中回过神来，萧羽弦已经跪在了江枫的面前。

“我承认当初我拿铜钱的时候，更希望别人受到诅咒，但我真没想过是陛下！”

萧羽弦急急的解释，江枫却绝望的闭上了双眼。

良久，才缓缓开口道：

“当初，铜钱本就有意向与陛下签订契约。”

江枫踏遍这片地域，创立天启国，就是因为一代天启帝说，这铜钱可能会有顺延诅咒之意。

他想脱离诅咒，但更想把诅咒彻底消除。

因为他知道，这诅咒一旦沾染上，生生世世都不可能逃脱得出去。

一代天启帝感受到，铜钱与他并不契合，脱离想来很是容易。

只是他也没想到，江枫也没想到，脱离铜钱的那一刻，他的肉身也随之湮灭。

灵魂直接转世投胎去了。

这可急坏了江枫，因为铜钱即将脱离的那一刻，一代天启帝感受到了铜钱的意志。

它竟然想直接附身到一代天启帝的小女儿，也就是凌染身上。

天启帝不可能接受得了这个事情，江枫也不可能接受得了，所以想直接来个狸猫换太子。

通过气息伪装等一切事宜，甚至于连一些禁术都用上了。

最终，总算获得了铜钱的部分认可，拥有了继承的权利。

而最后一步，就是选择一名不希望凌染受到铜钱诅咒的人，把铜钱送来。

这是一代天启帝要求的，这一步是断绝铜钱所有的“念头”。

但最后，凌染不知为何站在了殿前，铜钱也不知为何，去往了凌染的位置。

“你确定你当初什么念头都没抱？”

叶承突兀出声，萧羽弦怪异的看了他一眼，但还是开口道：

“没……”

“那我问你，凌染为什么会站在殿前，难道不是你喊过来的？”

萧羽弦眼中闪过几分慌乱，急切的开口说道：

“那不是我让她来的！她问我大将军的位置，我没隐瞒，我……”

“你就是想让她来，如今还鬼话连篇！”

叶承高声呵斥，脸上尽显失望之色，竟是和江枫的神色一般无二。

凌染那个眼神，分明就是被萧羽弦叫来以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被铜钱选中之后，她才知道，萧羽弦叫她来的原因。

只是也许凌染也不想让江枫继承铜钱，才顺水推舟收下了这份诅咒。

萧羽弦脸上露出了几分灰败之色，紧咬着牙，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辩解。

亦或是，不知道该如何去编谎话。

江枫没什么可以训斥他的理由，萧羽弦想让江枫活才这么做，只是从未替江枫想过罢了。

良久，江枫才干涩着喉咙问道：

“你现在可以让我出去了么？”

“……唯独这件事，不能！！”

兴许是撕破脸了，萧羽弦眼神也狠厉了起来，站起身直直的看着江枫。

“大将军，你与我有恩，我必须保全你，我不能放任你去送死。”

“这样我会后悔……”

叶承忽的笑出声，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了。

萧羽弦口口声声是为了江枫好，到头来也只是想让自己别后悔罢了。

说来尤其可笑。

他感受到自己的前世对凌染有多深的感情，也猜测出一些事情的前后因果。

天启帝站在塔前磕磕绊绊的说话，想来也是铜钱的副作用之一了。

这句话并非大男子主义，但任谁，都不希望自己所爱之人受到这样的痛苦。

叶承突然想到之前在飞机上的一幕。

他没有用太大的劲，正常人可能只会感受到一点疼痛。

可那天，凌染却是生生从昏迷状态中清醒，胳膊还乌青了一片。

想来那也是副作用之一了，是会放大什么疼痛一类的副作用吗？

叶承心中突然感受到了几分疼。

不知何时，凌染已经在他心目中占了如此大的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