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了皱眉，大约是闻到熟悉的味道，手里的触感也很令他有安全感。

这个向来床上床下两副面孔的男人，收紧了手臂。

圈着姜依，更贴近自己一分。

迷迷糊糊地眼睛都没睁开，就循着熟悉的方向亲了上去。

拓跋景玉温柔地咬了咬姜依的锁骨，又一路往上亲她的脖子。

迫使姜依只能仰起头来。

下巴、下唇、上唇...鼻尖、眼睛....

“依依”

拓跋景玉还闭着眼，轻声叹息。

长长的、浓密的睫毛遮住了连路来的疲惫。

神态慵懒地一遍遍亲吻姜依的脸庞。

“依依”，他又呢喃了一句。

姜依“嗯？”了一声。

一只手摸他的后背，另一只手被他抓着十指紧扣。

拓跋景玉大概是脑子清醒了，可依旧表现出一副很眷恋的痴汉模样。

细细密密地亲吻姜依的面颊，连带着她颤动的睫毛也亲吻而过。

“你是我的。”

“生是我的，死也是我的。”

吐息在姜依耳畔，唇瓣温热地一点点摩挲着她的肌肤。

暧昧的氛围伴随他阴森扭曲的话语，彻底变了味。

“是你先招惹我的...你说你爱我，可是我感觉不到...”

姜依听了这句话，心口猛地加速。

拓跋景玉在此时睁开了眼。

沉如古井无波的双眸盯着怀中人。

漆黑暗淡，如窗外无光的天穹。

亲吻的动作开始变得强势，如猛兽袭击，凶煞地要连肉带骨得吞下猎物。

姜依“唔唔唔”地一直抗议，不想用内力去对抗他。

但接下来，拓跋景玉放开她，说了句很恐怖的话：

“姜依，你是不是觉得这样好玩？”

“一开始，你就知道我有病。现在我的病好了...”

“你却总是提一些听上去不可思议的要求...我不答应，你便要离开我。”

“是，或不是？”

拓跋景玉问完，又亲了上来。

这次是慢悠悠的亲吻。

一点点舔舐，像在吃美味的糖果。

换过气，沙哑地问她：“你只是喜欢当一个大夫，获得成就感么？”

又问，“你告诉我，我若不做一个仁君，不遣散后宫，你当如何？”

拓跋景玉不知道自己在赌什么气。

他感到不安。

怀里的女人就像一株蒲公英，困住她的身躯，也困不住她四处飘散、热爱自由的心。

她能避开所有龙卫、禁卫军、暗卫消失。

他若不是腆着脸深夜去哄她，或许她都到了别国，他还不知。

想到姜依可以随时离开，拓跋景玉手中更紧了一些。

他承认。

从始至终，离不开的是他。

七个多月，他被她操控着情绪。

时而甜得恨不得谄媚她；时而又反复质疑，她究竟爱他什么？

她虚无缥缈地像一阵炽热的风，将他这个在皑皑白雪中踽踽独行者，包裹的密密实实。

他迫切地想要留住这缕风。

“我要一个真心话。你告诉我，你会如何。”

姜依微微睁着被他吻的迷蒙的眼，心口一阵阵酸楚。

想抚摸自己的肚子。

忍住了。

姜依曾通过简短的文字了解这个男人，了解没见过面的古代封建帝王、她的任务目标。

她无法切身体会他的孤寂、无助。

直到这一刻，他脆弱地问“你会如何？”

就好像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他藏好自尊心，扬着头颅，看似不屑地问大人：

“如果我成绩不好，达不到你的要求，你会怎么对我？”

姜依心口钝痛，酸的她很想掉眼泪。

拓跋景玉在这一刻，终于不像从前那样，心墙竖立起无论如何也打破不了的坚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