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几日，最终琢磨出另外两个意思。

攻略一词，也可解释为：人在予取予求的境况下，如何自处的一种策略。

还有另一个更贴近的答案：

一方追求另一方，追求方成功了。

进攻和掠夺，目标是他。

所以依依追求他，是什么策略，要达到什么目的？

拓跋景玉还没想明白。

可显然，她如今成功了。

所以她究竟是谁？

不是楚国人，也不是探子。

甚至可能...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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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物皆有裂痕，那是光照进来的地方。

拓跋景玉半阖的眼睁开，手指一挑，卷轴轻声铺开。

足足有一臂长，密密麻麻的全是黑墨和朱墨。

里面详细记录了“姜依”从小到大的任何一件小事。

擅长收集信息的暗卫，将能打听到的、贿赂到的、威逼利诱到的一切大事、小事，统统记录成时间轴的格式。

从“姜依”出生到她进宫。

这其中，包括了“姜依”喜欢自家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姜奕寒。

这是“姜依”院子里的一个粗使丫鬟发现的。

她发现“姜依”每次见到世子后，都会高兴的在院子里走来走去。

有时还会红着脸，捧着世子爷送的礼物贴在脸颊旁，羞红了脸。

拓跋景玉看到这段的时候，脸上毫无反应。

只是把这一角撕碎了而已。

姜依吐得小脸发白，不到半个时辰，就有小太监匆忙去禀告李富贵了。

李富贵一听，“哎呦”一声，忙叠了叠袖口，弯腰进内汇报。

姜依怀孕的事就他们几个贴身的下人知道，如今看来快瞒不住了。

李富贵匆忙碎步跑进室内。

几案边，长形黄花梨书桌前，面容冷峻的帝王手撑着额前，垂眸看着桌上的密卷。

另一只手的食指正有规律的敲击桌面。

“哒、哒、哒”

李富贵太熟悉皇帝的下意识行为。

一看便知，皇上他在深思很重要的事。

李富贵猜测，大约是龙卫递上来的关于淑妃的？

除了娘娘的事，无论是西北风沙问题，还是两广海盗问题，或者起义之事....

皇上从不会露出过这种表情。

通常是皱个眉头、冷声或阴阳怪气大臣几句。

曾经有个贪赃枉法、纵容手下欺压乡民的老臣惹怒了皇上。

皇上看完折子和百姓血墨写的状贴后，直接抽刀卸了老臣的一条胳膊。

鲜血溅了龙袍半身。

因此，皇上暴君的名声才传得更厉害。

只有每当触及娘娘的事情后，他才会这样沉默着一言不发。

李富贵收回目光，弓着腰赶紧汇报。

“禀皇上，小全子刚来说，娘娘她饮食不善，恶心呕吐，心口...”

话还没说完，厚重的椅子便拖出了“滋啦”一声响。

拓跋景玉慌张地站起身，将手中反复看了两遍的卷轴，随手扔进了画桶中。

迅速起身离开，忙不迭地命令了一句：

“把他们三人全喊来！”

那三人，指的是太医署中擅长千金科的三名太医，都被封过嘴。

李富贵赶紧追上去，安抚着皇帝的暴躁：

“小全子先去叫了太医才来禀告的。皇上宽心，估摸着这会儿太医已经到了。”

拓跋景玉“嗯”了一声，还是皱着眉、没理任何一个行礼的宫人，脚步奇快地走了。

越走越快后，他干脆用上了轻功。

一阵风似的匆忙赶到乾清宫时，太医果然先一步到了。

乾清宫主殿，主室内。

姜依正坐在榻上啃冰凉的黄瓜，桌上还有酸酸辣辣的开胃小碟和酸甜的果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