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现在知道他内力全无，还是他自己废的时候，姜依颤着嗓音问：

“是那个，药吗？”

拓跋景玉一听，想到自己做的蠢事，害怕地立刻抱住姜依。

喃喃道：“不，不是的！”

“那个……不伤害你的身体……你还能继续习武。”

“而我喝的是毒。很痛……很痛……烧得奇经八脉寸断似的痛……再也无法习武……这是我对你的忏悔。”

姜依的心啊，疼地揪在了一起。

她大口呼吸着，鼻子酸到不行。

骂道：

“拓跋景玉！你是皇帝！你怎么能……你是不是神经病啊！”

姜依被牢牢抱着，连想用力推开他的力气都收了回去。

她刚才随便一掌都快要了他的命，现在战战兢兢地收着力道。

姜依又气又怒。

伴随而来的还有心疼、怜惜。

耳边是拓跋景玉急促的呼吸，还有安抚的温柔：

“等你完成任务，这个帝位也就不重要了。”

姜依哑了。

听到这句话后，泪水毫无征兆地决堤。

他其实，很懂她。

他知道她不喜欢这座皇城。

他废了自己，皇位也不要……真的是拿命在赌！

这个疯子！

拓跋景玉并不觉得自己做的不对，他只嫌自己做的不够多。

放开了姜依，拓跋景玉双手虔诚地捧过她的脸，盯着看。

她哭，他红着眼笑。

“不是皇帝，不是拓跋景玉，是扶渊。”

“我们可不可以，都放过自己……忘了这场梦？”

姜依一听，眼泪流得更凶了。

她怀疑自己除了在梦里生孩子外，再也没这么丑过。

眼泪鼻涕一起流，眼睛又红又肿，早上画的美美的妆全糊了。

偏偏这男人还在笑，亲她带着泪水的嘴角。

他的声音也难免沙哑，继续说：

“从前我觉得自己哭泣很丢人，再重的伤我都会咬牙挺着。”

“因为没人可怜我，他们只会嘲笑我懦弱，会加倍欺辱我。”

“现在……呵～老婆要我跪搓衣板我都乐意。”

姜依又气又笑，许久没这么难受了。

她不想再听这个神经病说话！

他大概也知道不能再卖惨这种童年往事了。

低头吻住怀中人，唇瓣相贴。

嗫嚅一句祈求：

“姜依，我们重新来过，好么？”

姜依呜呜呜地哭，用力一口咬了他的嘴角。

“嗯”

【这个任务还真是虐身虐心得要我命】

【我怎么就摊上这个疯批了！】

拓跋景玉被咬得吃痛，眉心一皱，随即高兴地亲得更凶了。

血腥味的吻，姜依这辈子难忘。

可是他却哭的比自己还凶？

唉，两人都够丢脸的了。

爱是永恒，也是瞬间。

即是彼此相爱，也无法完全对等。

……

姜依被拓跋景玉亲到脑袋发蒙。

直到熟悉的疼痛，让她想一脚踹开他。

他却主动把脸凑过来。

“依依，来，给你撒气。”

“一直忘了说，其实我很喜欢你强势的模样……”

姜依看着拓跋景不伪装后的真实面目，眼睛又酸了。

他从未如此敏感脆弱又爱哭过，而她也是。

……

这一次是姜依主动。

而他则是一张口便甜言蜜语，什么破廉耻、没有节操的话都说。

即使他闭上嘴，睁着漂亮的桃花眼看着身上的人，也满心满眼都是她。

早就经验丰富、知道姜依每个点的拓跋景玉，像个小倌似的听话。

姜依快要被拓跋景玉的泪水和蓬勃的爱意溺毙了。

一个时辰后。

拓跋景玉紧紧抱着姜依，三魂七魄落回原位。

怀里、心中被填充得满满当当，从此再无空隙。

心，终于有了温度地跳动。

曾经萧萧肃冷的暴戾君王，面上经年永冻的万里冰原，现在化为了一滩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