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婉回到沈家的时候,沈宁早已经回来了,这会儿正躲在屋里试用她花重金买来的‘神仙膏’。
沈婆子刚在河边洗完衣裳回来,一进院子就把盆子往地上重重一放,脸色不太好看。
晚间吃饭时,沈宁见自家娘一脸郁色,便问她:“娘,您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啊,脸色这么难看?”
说起这事,沈婆子就一肚子的火,“还不是村上那王婆子,昨儿她家儿媳妇才生了个小子,今儿在河边洗衣服时就显摆个没完。”
“显摆就显摆吧,她还故意问我,啥时候抱孙子,这不诚心来恶心我吗?”
王婆子的儿子王昇与沈序曾是三年同窗,两人又是同一届中的秀才,村上人难免会将两家放在一块儿比较。
后来乡试,沈序中了解元,王晟却不幸落榜。
如此大的差距使得王家同沈家再没有任何可比性。
一向争强好胜的王婆子也暗戳戳记恨上了沈家。
她如今抢在沈婆子前头抱上了孙子,自然是要在沈婆子面前显摆显摆,好扳回一局的。
听到是为这事闹不痛快,沈宁劝慰她道:“娘,您同她置什么气,大哥要是中了状元,便能直接封官,她家王晟不过是一个穷酸秀才,能和大哥比吗?”
这话沈婆子听着舒心不少,如今在这村里,谁见了她不得恭维几句,还不是因为序哥儿比那王家小子有本事。
她王婆子再怎么显摆孙子,儿子也只能在镇上做个教书先生,能有什么前途。
但话又说回来,序哥儿如今都中解元了,小两口却还没圆房。
叫她心里怎能不急。
便将目光放到苏玉婉身上,“玉婉,你也得上上心,等序哥儿下次休沐回来,抓紧和他把房圆了,好让娘早日抱上孙子。”
苏玉婉笑笑:“娘,不是我不上心,若是新婚夜没出那样的事,我同相公也早就圆房了。”
听到这话,沈宁面上一虚,撇开了头。
沈婆子不自然地笑道:“娘知道,上次的事儿不怪你,宁姐儿一时冲动坏了事,娘也说过她了。
如今东屋我都给你拾掇干净了,就等你怀上沈家的孩子,娘也好灭灭那王婆子的威风。”
“唉...”苏玉婉叹了一口气:“我如何不想早日怀上沈家骨肉给娘长脸,可即便是圆房了我也未必就能让娘如愿......”
沈婆子一怔,“这是什么话?”
苏玉婉面露愧疚地说:“前些日子我去看了下大夫,大夫说我身子太虚,想要怀上孩子,恐怕没那么容易。”
她来沈家后,每日都有干不完的活,可谓是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家里的肉和鸡蛋也没她的份,如此日复一日,身子不虚才怪。
“怀不上孩子怎么行,你嫁给序哥儿,首要任务就是要给沈家延续香火。”沈婆子一本严肃地道:“身子虚,买些药调理一下不就行了。”
苏玉婉为难地道:“大夫也说要好好调理,可这调理身子的药材实在太贵了,这些年我挣的钱都交给娘了,身上实在是没钱......”
话说到这里,沈婆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不就是想问她要钱吗。
便问她:“要多少钱?”
苏玉婉:“十两银子。”
十两!
沈婆子差点儿没两眼一翻撅过去。
一旁的沈宁也瞪大了双眼,“十两?你当自己是什么千金之躯啊,调养身子要花这么多银子!”
缓过气后,沈婆子也问她:“你看的什么大夫,不会被骗了吧,只是调理身子怎么要这么多银子?”
苏玉婉道:“大夫说了,我常年气血双亏,得抓些滋补的药材按疗程调养,故此药钱要贵些。
您放心吧,我去的是县里最大最有名的保和堂,里头坐诊的黄大夫祖上在京城任职过御医,还曾得皇上亲赐“妙手回春”的匾额,绝对诚信可靠。”
保和堂里的黄大夫是人人皆知的名医,沈婆子也听说过。
她还听说,黄大夫给人看诊诊金可不便宜,去那儿看病的人都是非富即贵。
难怪要十两银子,这个苏玉婉,放着镇上便宜的药铺不去,偏跑到保和堂去看诊。
真是长本事了。
沈婆子气得不轻,胸口剧烈起伏着。
沈宁斥责苏玉婉不懂事,只是调养身子而已,非得用那么贵的药干啥。
苏玉婉看着沈宁,“大夫说了,我这身子虚得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