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婆子闭了闭眼,似是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后,说道:“这么多银子丢了不是小事,本该报官,可眼看着序哥儿就要入京赴考,这会子报官怕是会影响到他,还是等春闱过后再说吧。”
苏玉婉挑挑眉,没说话。
沈宁则暗暗松了一口气。
“行了,时候也不早了,歇着吧。”沈婆子起身朝门外走去。
沈宁连忙跟了上去。
关上门后,苏玉婉看着手里的帕子,冷冷一笑。
沈婆子可不傻,她岂会因沈宁几句话就相信那贼是村上之人,之所以不报官,想必是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果不其然,才出了东屋,沈宁就被沈婆子叫去了她的屋里。
关上门后,沈婆子便冷声质问她:“宁姐儿,你给我老实说,我屋里那些银子是你拿的是不是?”
沈宁一惊,不知道沈婆子为什么会突然怀疑到她头上,依旧矢口否认道:“娘,不是我,我怎么会偷拿您的钱呢。”
“哼,你是我生的,你那些心思可瞒不了我!”
尽管沈宁已经极力掩饰脸上的慌张,但沈婆子还是瞧出了破绽。
“我这屋里箱子的钥匙可只有你和序哥儿知道在哪。
况且,若真是盗贼所偷,定是要乱翻一通的,可这箱子里除了钱袋子不见了,其他物件都还好好摆放在原来的位置。
那就说明,这偷银子的人十分清楚我的钱袋子具体放在哪里。”
沈宁哆嗦了一下,后背瞬间激出了一身冷汗,可还是咬紧牙关不承认,“那万一是那盗贼提前来咱家踩过点也不无可能啊。”
沈婆子冷眼瞅着沈宁,先前是看她确之凿凿地说那帕子是苏玉婉的,沈婆子想着要是能借此机会堂而皇之地休了苏玉婉也未曾不是件好事。
便没有揭穿她。
谁料苏玉婉竟拿出了证据。
“娘......”沈宁被沈婆子盯得心里直发怵,终是招了,“是、是我拿的。”
沈婆子伸出手指头狠狠戳在她脑门儿上,“死丫头长本事了你,敢偷你老娘的钱,说,钱呢?”
“钱,钱被我花光了。”沈宁讪讪地看了沈婆子一眼。
沈婆子一听,差点气死过去,咬牙切齿问:“连同你的嫁妆银子拢共四十五两全花光了,你都花哪儿去了?”
沈宁见自家娘发了火,连忙解释道:“娘,我并不是乱花了,我是买了能让我变美的玉肌养颜膏。”
“什么劳什子膏要四十五两,你准是让人家给骗了!”沈婆子气得一张脸都扭曲了起来。
“娘,不是的,那玉肌养颜膏真的有效,您看我用了两盒皮肤真的光滑白嫩了许多。”沈宁一边解释还一边凑近让沈婆子看她的脸。
沈婆子气得五脏六腑都在疼,恨不得一巴掌朝她脸上呼过去。
她咋就生了这么个蠢货!
——
自上次的事之后,沈宁安分了一段时间,见着苏玉婉后恭恭敬敬喊嫂子,也不敢找茬挑事了。
洗衣做饭也没听到她的抱怨声了。
沈婆子对苏玉婉也是处处笑脸相迎,什么事都顺着她。
毕竟家里已经囊空如洗,如今一家子就指着苏玉婉那点进项过日子。
就更加不敢惹苏玉婉不快了。
苏玉婉也算过了一段时间的舒心日子。
那头,沈序自从上次回来对苏玉婉产生了心理阴影后,就一直没再回来过。
苏玉婉也乐得逍遥自在,一心搞自己的事业。
这两个月里,苏玉婉没有去拿货,村上那些小媳妇老嫂子们绣的绣品都快堆成山了,光鞋垫就有几百双,这些是两个月前苏玉婉指定让她们绣的。
如今手上有了钱,苏玉婉才去一次性结付了货款,一共十八两银子。
剩余的钱她拿出二十五两结清了修葺铺子的工钱,又给铺子置办了几个货柜,定制了块门匾,再买了些绸布丝线以及纸笔等一应要用到的东西。
一天下来,手里就剩下了不到二两银子。
看着空瘪瘪的荷包,苏玉婉不得不感叹一句,钱真是不经用。
好在开业事宜都已经准备完毕,往后就可以好好挣钱了。
临近年关,来往镇上的人逐渐多了起来,苏玉婉挑了个好日子,在腊月初一这天正式开张。
罗三娘知道她今日开业特地前来送了贺礼,“苏姑娘,恭喜恭喜了,开业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