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这些天沈宁已经在他嘴里听过不知多少遍了,每一字每一句,都像一把尖刀在狠狠剜她的心。
回想起当初他在她面前信誓旦旦说永远爱她一人那些话,沈宁只觉无比讽刺。
明知他的甜言蜜语是一张危险的织网,她还是义无反顾地跳进了这张网里。
赵丛将柳如烟离开的原因归结到沈宁身上,不仅又再一次动手打了她还跑出府去追柳如烟去了。
留下沈宁捂着被打红的脸跌跌撞撞地回了东屏院。
柳如烟在她的房间里住了大半个月,屋里残存的柳如烟的气息让沈宁厌恶至极,她疯了似的将屋里沾染了柳如烟气息的所有东西都狠狠摔到地上。
仿佛这样才能泄愤。
还嫌不够彻底,她直接找来火盆,将东西都丢进去烧了,看着火舌吞噬掉柳如烟存在过的痕迹,她才觉得畅快。
随后,她将目光落在身后的床榻上,这张本属于她的床,却被那个贱人睡过,想想就觉得恶心。
她将床上的枕头、被褥通通扔在地上,准备一块儿烧了,余光瞥见从枕头下方掉落的一个红色绣着柳枝的香囊。
她扶着桌子蹲下将东西捡起来,认出这是那柳如烟整日挂在腰间的香囊,更觉恶心,便准备扬手丢进火盆一块儿烧了。
却突然想起,柳如烟进府第二日,自己无意间偷听到柳如烟与她的女婢之间的谈话,沈宁记得清楚,当时柳如烟说她之所以能这么快就俘获赵丛的心,全靠了这东西。
柳如烟说只要将这东西带在身上,不出三日身边的男人必定会为她倾倒,这也是她能成为春红楼花魁的原因。
沈宁蹙了蹙眉,这东西真有这么神奇吗?
她忽然停下了手中动作,将手中香囊凑到鼻尖闻了闻,香囊里是她从未闻过的香味,闻了确实有一种让人舒心的感觉。
难道赵丛就是因为这东西才对柳如烟如此痴迷的吗?
她捏着香囊看了半晌,鬼使神差地将里头的药包拿出来换到了自己随身佩戴的香囊袋里。
若是这东西真如柳如烟说的那般神奇,她不介意使用这样的办法挽回赵丛的心......
转眼已是盛夏,苏玉婉肚中孩子已经足月,萧霖烨本想告假几日在家陪着她待产,奈何北疆边境近日有突厥军进犯,皇上下旨让萧家父子领兵前往平乱。
他只好领旨前去。
苏玉婉一大早便起来梳洗,与萧夫人一同送萧明渊和萧霖烨出门,出门前,萧霖烨特地嘱咐下人务必照顾好苏玉婉。
萧夫人拍拍他的手,笑道:“放心吧烨儿,娘会替你照顾好婉儿的。”
又看向萧明渊,细心叮嘱:“老爷,突厥骑兵凶猛无比,你和烨儿一定要小心。”
萧明渊点点头,“夫人放心,为夫知晓。”
“走吧,烨儿。”萧明渊先行上了马。
萧霖烨深深看了苏玉婉一眼,又伸手轻轻摸了一下她高高隆起的肚子,轻声说了句:“孩儿,爹爹要出门打仗了,爹爹不在家的日子,你就替爹爹保护好娘亲好吗?”
苏玉婉忍不住失声笑道:“好了,你快上马吧,我和孩子等着你和父亲平安归来。”
“好。”萧霖烨这才收回手,长腿一跃翻身上了马,父子俩骑着马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巷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