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极寒的环境下与群狼对抗了几个时辰之久,萧霖烨已现精疲力尽之色。
待将最后一只恶狼斩杀殆尽之后,他才发现,左手臂上被狼爪抓破了几道深口。
他提起利剑在袍角处割下一条布条,胡乱绑在了伤口之处,又取下腰间早已空瘪的水囊走到一只还在血泊中挣扎的灰毛狼面前,一挥剑,割开了那狼的颈动脉。
用水囊接取了满满一壶狼血挂回腰间,又继续往上攀登。
越往上,空气越发寒冷,随之而来的是他身上的体温骤然下降,直到降到冰点,裸露在外的手与脸颊很快被冻伤,双腿也僵硬麻木无法行走。
他艰难地取下腰间水囊,拔下木塞,往嘴里灌了一大口温热的狼血。
狼血入肚,瞬间让他全身血液沸腾起来,身上体温也有所回暖。
就这样靠着狼血坚持着再往上行了一段路。
在接近山顶的路段,堆积着厚厚的白雪,每踩一步双足都陷进去很深。
快了、就快到山顶了......
萧霖烨脸上已经被冻得满是淤青,双目却依旧坚定地看着前方。
越往上,脚下的雪逐渐变成了冰,极寒天气令行走越发艰难。
水囊里的狼血已经喝空,手中剑成了唯一支撑他前行的柱杖......
——
与此同时,隐月轩。
苏玉婉用过饭后又坐在榻上做起了针线活。
从姑苏城回来,她便让春绵从库房找了些好料子出来,照着萧瑾安和萧瑾禾的尺寸裁剪了好几套衣裳裁片。
春绵看出她是在给小公子和小小姐做衣裳,只是不明白为何要裁剪这么多裁片,有些尺寸甚至是八岁、九岁、十岁的。
自从开了绣楼,苏玉婉已经很少自己做衣裳了,如今她想着给两个孩子多做些衣裳,以后她若是不在了也好给孩子们留个念想。
“嘶~”
苏玉婉心里想着事,手指不小心被针尖刺破了一个口。
“小姐您没事吧?”紫鸢见状,准备去拿纱布来帮她包扎。
“没事,做刺绣扎到乃是常事。”她掏出帕子擦去指尖上的血。
不知怎的,心里总觉得不安,她想起了萧霖烨。
他如今应该也已经到达边境了吧。
扭头看向一旁桌上为他缝制的新鞋,她眉间透着淡淡的担忧,也不知他在边境如何了,上回在姑苏城分别得匆忙,来不及为他多准备些衣裳。
操练新兵应该得花上好长一段时间吧,也不知在她离开前,还能不能再见上他一面。
独自坐在榻上想了许多事,困倦感又如洪水猛兽般袭来。
苏玉婉端起泡的浓茶喝了一口,吩咐春绵去准备马车,她要回苏家一趟。
以后的每一次昏睡还不知会到何时醒来,她得趁着清醒的时间,回去再看看爹娘。
——
“阿婉,今日怎的有空回家来,快、快坐到娘身边来,让娘好好看看你。”得知她回来,苏夫人高兴得不行。
“女儿想爹娘了,所以便回来看看,娘您身子最近如何了,父亲可还好吗?”苏玉婉依偎在苏夫人肩头,闻着娘亲身上的檀木香味,鼻尖忍不住泛酸。
“好、好,爹娘都好,前几日你爹爹还念叨着你,说你去了江南这么些日子,想你了。”
“对了,怎么不带安儿禾儿一块儿来与诺儿谕儿玩?”
苏玉婉淡淡一笑,“此去江南,他们二人课业停滞了许久,这会儿正在府上上课,便没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