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细给太姥姥挟一些:“这个鱼可贵了,还不好买!趁热,赶紧吃了。”
太姥姥又给长鹰挟,一盘鱼一下子就没了。大家舔着舌头,都叹道:“真是太好吃了!”小云涛又打保证,等他长大了赚了大钱,让大家天天都吃这个鱼!一时都笑了起来。
吃到一半,诗华先饱了,云涛和长鹰虽然也饱了,但是看着桌子上的好东西,肚子饱了嘴却停不下来,仍伸长脖子挑喜欢的来吃。风细怕他们吃积食了,又让小二上壶热热的山楂菊花茶水。
一时太姥姥和风细也停筷,大家喝着茶水吃着小点心。太姥姥在盘算着哪些东西能打包带回家。诗华怕风细仍想着李春华,找话道:“姐,昨天夫子给我们讲了十字回文诗和塔字诗,我也学着写了一首。你帮我看看好不好?”
风细又惊又赞道:“你连回文诗都会写了吗?哇塞,这个可要点文才呀!”
诗华害羞一笑:“不是回文诗,是首七塔诗。回文诗我还写不好。”所幸这包厢里就有书桌纸笔,估计是为了文人吃饭好留诗的。诗华拿起纸笔一蹴而就,递给风细看。
水
无味,纯粹
沁茶美,融酒醉
冰雪前身,霜露凝晖
点点汇江河,滴滴滋葳蕤
强可席卷天地,柔能化形相随
可叹世人不知惜,待留混沌泪空垂
诗华字好看,一首小诗让她写的十分有灵气。风细读了两遍,长鹰和云涛也趴在后面看,惊呼道诗还能这么写啊?他们都不知道。又指着葳蕤问:“这个咋念?”
诗华答了,太姥姥急道:“也读给我听听?”
诗华轻声地又念了一遍,声音轻脆动人,不似风细,声音略低沉沙哑有磁性,当然,正因为这样的声音,让她这个年纪扮男孩倒扮的挺像。若是像诗华这样黄莺般的嗓音,估计一天都扮不下去。
诗华念完,风细率先鼓掌,长鹰和云涛也跟着鼓掌。倒是太姥姥,有些生气地道:“你这丫头,倒怜惜起水来了!那水还是个好东西哦?你是忘了扶阳江决堤时的样子呢!”
诗华低头道:“我怎么会忘记呢!那样漫天的洪水打下来,现在想起来我都会发抖!
我也并不是怜惜水,只是在学院看到一样现象,觉得不好,又不知道怎么说,才写了这首诗。太姥姥觉得不好,我以后不写了。”
风细赶紧道:“写的好着呢!很有灵气,怪道你夫子喜欢!太姥姥,不要一说水你老就想着洪水,咱这喝茶的山泉水不是水啊?
这煮饭洗衣的井水不是水啊?荷叶上的露珠也是水。这些水不好吗?别一概而论了。”
太姥姥不再理论,专心看起她的金镯子来。不止一次感叹,这金晃晃的真耀眼。
一顿饭吃了小半个时辰,估计等到四姐弟长大能喝酒,这家宴的时间就更长些。太姥姥叫来小二拿荷叶把硬菜和点心打包了,汤汤水水的就不要了。先把诗华送回学院,太姥姥特意下车走到学院大门前,就为看一眼女校。
一路不断跟风细感叹:“那女校还真是了得哎!那大门坊大的,跟城门差不多!还有那墙那房子,红砖绿瓦的还那么高!哎哟哟,这一个月五两银子的学费还真不亏哎!
看看云涛他们的小学堂,也是五两银子,这一比简直跟茅草屋一样!”
风细除了笑着附和还能怎么样呢?此时就算告诉太姥姥以后诗华读书都不用学费,但她若知道这几个月的每月都是一百多两银子,也会把风细打掉一层皮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