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太姥姥的敲门声响,把她从美梦中惊醒,天已经黑了。风细不想让太姥姥知道这本书的存在,万一她让自己念给她听,哪怕是其中的任何一页,自己都会羞的不敢见人。
这个闷骚又会说情话的暮云平,跟自己在一起的时候,什么话都不多说。想不到写起情书来倒是一把好手,这些信,哪一封都能当情书看啊!
对了,诗华也不能告诉!自己拿周丛玉的事教育她,万一被她看到这些信,岂不被她笑话死!得藏好了,留着没人的时候拿出来慢慢看。
没几天,诗华来信,说赵刚要往河西送东西,若咱们有东西要带给暮哥哥,可以一起捎过去。
风细大喜过望,这好事简直是不来都不来,一来来一双啊!才收到胡山带的信书,就能给暮云平带东西!
东西不敢多带,吃食什么的,送到河西也坏了。其他的东西又怕犯规矩,也不敢带。只捎了一些好的药材和几本兵书,另外秋儿做的几套冬衣。不知道暮云平尺寸,就按七小只里最壮最高的铁人的尺寸做的。
从来不拈针线的柳风细,这次竟然绣了几块帕子,虽然只是绣了个云字,却也让她费了不少功夫!怕太姥姥他们笑话,躲在房间绣完,才装到冬衣里面包好。
当然,最主要的是还有一封极厚的回信。信的内容便不足为外人道也!当然诗华和云涛也各写了一封信,都不比风细的短。五年过去,两人虽都认识了新的朋友,但对暮云平,早就是家人一样的存在,自然也有许多话要说。
再次接到暮云平的来信,已经是腊月了。这是一封极正式的问候信,先问太姥姥,再问风细诗华,然后是云涛长鹰。
最后以极平淡地语气,写了自己的军旅生活,和对柳家众人的思念。
风细当着全家人的面念完之后,除了长鹰,其他人都哭了。特别是诗华,扑到太姥姥的怀里,哭的很伤心。
风细强忍着眼泪笑骂道:“都哭什么!盼了五年才跟暮哥联系上,这才通第一封信你们都哭什么哭!”
太姥姥骂道:“你个心硬的,听听暮哥儿说的,天冻的手握着枪巡视,手就冻枪上面,硬拿下来手皮就撕掉一大块。
他说的轻松,你想想那情形,暮哥儿受了多少罪哦!”
风细心道,你还没听他说被刀砍了,被箭射了,被马踩了受的各种伤呢!我看信书的时候,哭的稀里哗啦你们也没看到!
“行军打仗哪有不受伤的,他现在是副将,就是那种杀敌冲在最前面的。受伤就是家常便饭,少块手皮你老哭,这要少块肉,你老还不得哭晕了哟!”
风细话没说完就被太姥姥拍一巴掌:“臭丫头给我呸呸呸!你这臭嘴,就不会说点好听的!”
云涛也气道:“暮哥赤手空拳打老虎才咬掉一块肉,这上战场杀敌人,肯定不会受伤的!”
风细提醒道:“打老虎的时候拿了斧子的。”
云涛气坏了,一把抢过信:“太姥姥,我念给你听。咱不让大姐念了!”
太姥姥也气的挥手道:“你去去去,听你说话就让人生气!”
风细吐吐舌头,对他们做个鬼脸,哼的一声跑回房间了。关上门之后,这才从袖中取出一张纸。这是夹在书信中,专门写给她的。幸好是自己第一个拆信,否则被他们看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