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细一叹再叹,怎么就说不明白呢?只有那晚进王府的四个人都消失了,王家一点证据也没有,才是真正的不连累自强帮,否则他就会拿着这个把柄一直纠缠下去。
王家是豪门不怕,自强帮的孩子两个月不做生意,很快生意就会被别的帮派蚕食,以后没了生路,难道几百兄弟外加一百多孤儿,又去做乞丐不成?只怕你们得罪了王家,在帝都连乞丐都做不成!
南方见风细一脸无可奈何外加恼怒,立即问道:“柳姑娘觉得不行吗?对了,你回来了,诗华姑娘和长鹰呢?诗华姑娘千万别再进城,如今全城适龄女子,全都被士兵盘查,无处可藏的。”
风细仍不理他,直到南方几人忐忑不安起来,她才问道:“你的意思是你们就这么被动的干等着王家行动?
然后祈求能躲过一劫,事后在帝都该干啥干啥,茶楼照开,码头照跑,新人照带?呵呵,那震北候就不能叫震北候了,该叫瞎眼候!
堂堂一等候爵,嫡亲的儿子枉死,盛怒之下连梁李两家都战战兢兢。你一个乞丐组成的北区小帮派,凭什么底气能躲过他!
还躲过风头?丧子之痛的风头有多长?只要震北候活一日,咱们这些与此事有关联的就别想安全!此时,就算我柳家冲到王府自首,跟他们说不关自强帮的事,你觉得王家会信吗?
南方啊南方,这么多年你在摸爬打滚,别的没学到,到学会了天真乐观了!”
以往当柳公子的时候,风细尽量把南方当同等的合作伙伴看,哪怕他有错,也是以商议的语气来说,从来没像今天,把话说的这么重!
小虎几人面面相觑,他们只想着躲一躲,柳姑娘这一问,才反应过来,貌似这一躲要躲很长很长的时间,甚至一辈子都不能见人啊!
并且,柳姑娘说的对,他们连躲个官差都费尽心机,又凭什么认定能躲过震北候?只要知道他们还在帝都,哪怕把帝都翻个底朝天也会把人翻出来的!
南方被风细骂的脸红耳赤,他自认周全在风细这里却成了天真!不过一想风细说的确实有道理,看看外面风声,不过大半天,帝都四区都有士兵在盘问,震北侯的势力确实比自己想的要大啊!
南方细想了半晌才问道:“依柳姑娘之见,该如何?”
风细冷哼一声道:“该如何昨夜当着铁人和太姥姥的棺柩,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咱们几个当事人离开帝都,转移王府注意力。自强帮低调行事,静等事态平息!
你们不听啊!我没办法了!”
小虎突然冲过来道:“师傅你别生气,我们并不是不听你的话,只是,我们要替铁人哥报仇!铁人哥的仇不报,我们怎么能心安理得逃走?”
风细一愣,再看南方神情,明白了大半。恼怒之火尽退,只剩下无尽的惆怅和感动。七小只的感情,不比自家三姐弟差啊!铁人枉死,他们怎么能不恼不怒不伤不悲不气愤。
“你们打算怎么报仇?”
“让梁泽旭杀人偿命!”
“这个不是有点难,是十分难!我觉得你们可以选择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反正梁府也是大厦将倾之相。”
南方缓缓摇头:“可是柳姑娘,之前你总教我们,有仇一定要当场报了。因为时间是很可怕的东西,它会将你的仇恨变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