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整间主事厅里,无一人敢说话,尽是低气压,头低着差点没钻地缝里去,几道阴冷视线一同射来。
这下真是一把枪指在脑门上了。
“说啊,刚才不是挺能说的吗?”岑厌宸走过去,看着被他踹倒在地的那位旁系叔伯,踢了踢,阴冷道:“哑巴了?”
别以为他没看见,刚就属你笑的最欢,说的最多。
还一心想让云姝去死。
老东西,等会儿就送你下地狱。
稽邵灼和宫燕岑吟往他那一瞥,并未制止他的行为,反而眉宇间透着嫌恶。
就这样的货色,竟还想夺权,怕是十个宫燕家都不够他败的。
稽邵灼朝着刚才讽刺云姝的人,朝一旁的下属示意,冷笑道:“外人,谁是外人?”
喻修点头示意,扣动扳机,一只黑枪直直的指在那人的脑门上,冷声道:“主人家问的话,不知道回吗?”
“我……我是外人。”那位叔伯看着自家脑门上的枪,下面的双手一直在颤抖,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生怕他擦枪走火了。
谁知下一秒枪声突然响起,让其他人猝不及防,男人瞬间倒地。
一只弹孔正出现在他的脑门中央,刚还活生生的人陡然成了一具尸体,双目瞪大,眼球中尽是血丝,看向另一旁,像是死不瞑目,好不吓人。
喻修收回枪,随后身姿站立在一旁,面上阴冷。
宫燕云姝挑了挑眉,似是意外,看惯了他平常的温和模样,倒是忘了他是稽邵灼最得力的下属了,一个眼色就能明白他的意思。
宫燕岑吟和老爷子也都视而不见,该坐下的坐下,该喝茶的喝茶,像个没事人似的。
其他几人看着到底的尸体,瞬间吓的倒跪在地,头上布满虚汗。
男人眼中像是碎了冰的刀子,浑身低气压,冷声道:“主人就是主人,外人就是外人,主人家的事情还轮不到几个外人质疑。”
“想知道什么,找她有什么用,你来找我。”男人狭长的眸子半眯着,尽显阴鸷,轻声道:“我亲自告诉你。”
天生的上位者气息,压迫感十足。
地上的几人还是当着哑巴,虽说稽邵灼出身不好,他们私底下还能嘲讽几句当个笑话听,可到底人家有本事,谁敢当着他的面跟他对着干。
换句话讲,能养出宫燕云姝那样歹毒的小疯批,他自己又能是什么好人。
现在和他对着干,怕不是嫌自己活的太长了。
刚死的那个不就是正撞他火枪口的倒霉蛋嘛!
那几件事,他们至今还不敢忘记。
一个人就算再凉薄,养个小宠物时间长了都会产生感情,何况他教养了宫燕云姝那孩子十几年。
当初就是这样,他们的那些旁系小辈在学校里欺负那小疯子,其实在他们眼里无非就是小孩子吵架,你打我一下,我还你一下,无伤大雅。
就算稍微严重点,不过就是去个医院,又不会致命,大不了他们把这个医药费出了。
谁知道这男人也是个疯子,兴师动众的,大半夜让那些黑衣下属把他们“请到”他的后院水塘里。
衣服都没穿齐的几人就被蒙着眼扔在里面,等摘下眼上的黑布条,看清了环境后,一片惊叫出声。
那水塘的最深处,两个偌大的圆形水笼浮出水面,那里面的赫然都是五色斑斓的毒水蛇鱼,蛇身鱼尾,那双幽绿的毒眼睛在深夜里和他们对望,一丝一丝的朝他们吐着蛇芯子。
还有那一旁笼子里养着的长相怪异,三角尺状的斑牙肉食淡水毒鱼,边上的黑衣下属不过丢了块骨头进去,不出三秒,连渣子都不剩。
他们在里面大声喊叫,周围的黑衣下属无一人动摇,站在那一动不动。
看台上的男人见他们这副惊惧表情,勾了勾唇,眼中尽是冷意,朝他们只留下一句话:“管不住自己的儿子,做老子的还也一样。”
寻常人哪养的了这些东西?
随后就是长达一个多小时的精神加肉体上的折磨。
刚爬上水塘边,就会被人又重新踹下去。
等到半死不活的时候再捞上来,医生就在旁边,现死现救。
活不活的,看天意,看人为,就是不看他们自己。
好不吓人,让他们接连做了几年的噩梦。
从那以后,参与过的旁系的无论他们自己还是那些小辈,家族聚会里还是学校里,看见他们两人就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