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里传来滋滋的声音,胖子着急忙慌地给那只快烧焦的鸡翻了个个儿,让那妖娆的鸡屁股从葱姜蒜里露出来。
然后他一回头,光脑已经在吴天真手里了。
当然,胖子并没有真的和张海客陷入热恋(这个猜想太过于可怕了)。
关闭账单页面后,映入眼帘的是一屏幕的大帅哥照片。
或站或坐,或醒或睡,每一张都展示了胖子能成为国际摄影师的高超水平。
胖子对摄影的热爱感动了张海客,张海客慧眼识珠发现了这冉冉升起的艺术新星,并用金钱倾情支持!
——显然,事情并不是这样的。
“……不是,张海客有什么毛病吧?”吴天真往下拉了下进度条,抽了抽嘴角,“这不是有张一三五和张二四六天天记笔记吗?他还用高价收购这么多照片儿?!”
……他不信小小张两兄弟没拍照片,张海客这一举动简直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啊?
但就在这时,胖子嘿嘿的笑声传来——
“这可不是一码事儿~”他挤眉弄眼地示意吴天真看外面的小小张。
“他俩卖的价钱可不比胖爷我低!”
吴天真:……
惨,张海客,惨。
他沉默已久,然后开口——
“……过会儿记得把照片发我一份儿。”
日子一天天冷了起来,院子里开始有结冰的痕迹,一片一缕分布在地面。
吴天真擦窗的时候,透过玻璃正看到一只狗子抖擞着毛跑着,一爪踩在冰面儿上摔了个大马趴。
这一跤对皮糙肉厚的狗子来说算不得什么,它很快爬起来继续叼着树枝到处乱跑,尾巴摇的像是高速风扇。
但这些冰毕竟不安全。
狗子旁边儿的鸡舍里,张启灵正提着饲料袋走出来。他提着饲料袋子的姿势和提刀的姿势一模一样,莫名让他染上一丝凌厉,但这种凌厉很快又被他身上被迫穿着的厚重羽绒服冲淡。
他静静看了那些冰一会儿,放下饲料走进屋子。
等胖子过来帮吴天真收拾桌椅的时候,张启灵已经开始在院子里除冰。
超脱世俗的张启灵除起冰来和普通人也没什么两样,同样是拿着小锤敲碎冰面儿后把碎块儿堆到角落。只他长得好看,行动精准而有条理,因此那普通的敲击动作也显得像是在尝试什么古典乐器。
几只白狗结伴拉伙地跑过来,好奇地舔了一下冰块儿后就对它们失去兴趣,转而亲昵地蹭着张启灵的小腿。
面无表情的张启灵转眼就被淹没在狗子的海洋里,但他下盘极稳,即使被许多狗子推搡着,身躯依旧未曾有丝毫颤动。
……只是裤子很快粘上一层白色狗毛。
这些狗毛显得小张不再那么超凡脱俗,他好像一下子变得普通。
但吴天真喜欢这种普通。
他和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齐齐停下了收拾的动作,安静地靠在窗前看着外面的景象。
张启灵早已习惯了他们的视线,因此他并没有看过来,依旧有条不紊地敲着冰面撸着狗。
他整整收拾了半个多小时,而吴天真和胖子就在窗前看了半个多小时。
到了冬天,来雨村旅游的人变得稀少,连轴转的农家乐歇了下来,连小小张兄弟俩都请了假回去进行年终汇报。
……说真的,吴天真总觉得这个所谓的年终汇报其实就是一堆张家人围在一起高价收购族长事迹照片的拍卖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