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羽只觉得心头有千万头草泥马奔过,这什么人啊?他的命是命,百姓的命就不是命了?妈蛋,她一个特工,怎会沦落至此?如果不是怕连累大人,她立刻就冲进去把那“含家铲”拉起来胖揍一顿。
她沉下脸,“好,既然你坚持,那就去吧,但是王爷怪罪下来,不要怪卑职没有事先提醒。”
阿发嘿嘿笑了一声,“你一个小捕快,竟如此嚣张,看来李大人没少教育你们啊。”
马车开了过来,车把式搬来垫脚石,让阿发上马车。
千羽看着他那慢腾腾伪娘的姿势,气得火冒三丈,揪住阿发的手臂就往上拉。
阿发一脚踹过去,怒道:“你什么意思?这马车是你能坐的?你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一点事都不懂。”
千羽抽出剑,横在他的脖子上,厉声道:“走!”
阿发吓得瘫软了,但是依旧自矜童府的声威,虚张声势地道:“你试试伤了我一根毫毛?我要你满府上下鸡犬不留。”
“我府中就我一人。”千羽把剑提了一下,冲已经惊呆的车把式怒道:“还不赶紧驾车?”
车把式回过神来,“是,是!”
马鞭落在马背上,马儿吃痛扬蹄就跑。
风雨凄迷,几乎瞧不清前路,幸好马儿认路感强,一路上也没出什么事。
阿发本以为事儿不大,但是他下了马车,看到道路两旁摆放着上百具尸体的时候,他腿肚子都软了。
“怎么会这样啊?”他喃喃地问道。
千羽不管他,走到一旁指挥救援的李大人身边道:“大人,请不来童大人,他只指派了一位下人过来。”
听到千羽的话,李大人拧起眉头,怒道:“打发个下人过来管什么用?工部的人呢?工部的人去哪里了?也没来吗?”
李大人脸上有血,刚才奔走的时候,摔了几跤,伤口都没来得及处理,如今发怒拧着脸,越发显得狰狞。
有捕快走过来,道:“大人,工部尚书陈大人患急病身亡,府中怕传染,已经烧了尸体。”
李大人一怔,随即冷笑,“急病身亡?是死了还是逃了?”
“这,卑职也不知道。”捕快道。
户部侍郎梁大人赶到了,他气喘吁吁地道:“李大人,到底怎么回事?新修建的堤坝,怎说崩了就崩了?”
“这正是本官要问你的事情,据我所知,堤坝是由户部与工部共同验收的,验收的时候,没有看清楚吗?”李大人横眉竖眼地道。
梁大人苦笑,“李大人不是不知道,本官在户部就等同空气,验收是童大人亲自验收的,下官连图纸和用料都没看过。”
“妈的!”李大人怒了一声,他是乡下人,性格比较直,家中世代务农,十几岁才开始读书,他天赋极好,赶上先帝十年的时候参加乡试中了秀才,先帝十三年,又中了举人,由于上书给先帝提了好几条政纲,被先帝看重提拔为官。
由于性子耿直,他在朝中得罪了不少人,很多人背后也看不起他,暗地里称呼他为乡巴佬。
但是这位乡巴佬,却把忠孝仁义放在心中,当日展颜在府中审理月影楼一案的时候,他就十分看不惯龙府的行为,为展颜出过头的。
他这些年已经收敛了脾气,但是现在实在是忍不住出口骂人了。
“工部侍郎呢?本官要知道堤坝还有哪个地方比较弱,要立刻筑起沙包抵挡,否则下游一旦再缺堤,方圆十里的百姓都要被淹没。”李大人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