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繁耐心的解释,“你是一时冲动跑出来的,现在静下心来想一想,那个男人你还想要吗?”
“我不知道。”陈大姨低下了头,宁繁也不生气,这个时代的女子都以夫为天,死了男人都要被人笑话嘲讽,更别说离婚了,哪怕在后世,离了婚也会被人指指点点呢。
“大姨,想让那个狗……不是,周旺,如果你还想跟他过日子,我可以借你银子给他还钱,但只有这一次,日后你是好是坏都跟我们无关。”
宁繁无视了他娘着急的眼神,继续道:“但你想跟他把日子过下去,他必须戒赌戒嫖,但大姨,你得知道,天下没有几个浪子能回得了头,况且还有明珠表姐,你能说服周家的老太太,让你做表姐婚事的主吗?”
陈大姨沉默,老爷子默默叹了口气,一屋子安静了下来,倒是没怎么说过话的明珠表姐开了口:“繁哥儿,如果我跟我娘都不想回去了呢?”
明珠并不常见到外家的亲戚,但她厌恶周家的亲戚是真的,只会把她们母女俩丫鬟当牛马使,趾高气昂的说着她娘的坏话,只是因为她娘当年看上了他爹,执意要嫁,在她们眼里就是倒贴不值钱?
她恨周家,也恨自己是个女孩,不能保护她娘。
如果这次逃跑是脑子发热,那外家大舅舅舅母的态度就是当头一棒,她都已经生出了死志,没想到峰回路转,姨妈收留了她们,还对她们那么好,如果这次能摆脱周家,她一定得抓住。
宁繁微微一笑,吐出两个字:“和离。”
满屋子人都惊了,嫁了人的女子就是夫家的人,村子里还从没有和离的女子!
“这、这……可以吗?”陈大姨惊讶过后,又纠结不已,“他不会跟我和离的,周旺这人要脸面。”
“想要性命就不能要脸面。”是个人都要脸,但周旺这种人,脸面在性命面前不值一提。
“大姨,周旺可是欠了印子钱?”
“是,家里的钱都让他拿去、拿去给暗门子里的女人了,他就借了印子钱去赌,结果又输了。”
老爷子一拍桌子,气的火冒三丈,“这个畜生!”
宁繁却笑了,“好办,印子钱利滚利,只会越来越多,他现在嫁了表姐拿钱或许还能还上,再过几日,恐怕那十两银子的聘金都不够,敢放印子的人都不是善茬,还不上钱就得用别的东西抵。”
“他们会拿周旺怎么?”
“谁知道呢,反正皮肉之苦是免不了的。”
“那我们该怎么办?”
“拖。”宁繁摊了摊手,“拖到周旺找上门来,逼他和离,大姨,你考虑好了再告诉我,现在我家住下,没人能在杨柳村带走你们。”
这是实话,宁繁已经不是村子里的no body ,他现在可是柳树村的顶流,谁不想来他面前刷刷脸?谁不想让宁家欠人情?
宁繁出去的的时候说了句:“外头的流言蜚语都是外头的,只有日子是自己过的。”
此后这句话一直印在在场的所有人的脑子里。
鸡蛋糕做起来简单,但费力气,宁盛一大早就带着袁立去村子里,去了好多家家里养着着鸡的人家,买下他们家的鸡蛋,装了整整三个竹篮。
袁立力气大,一手提一个,篮子里还有各家塞的酸菜萝卜,走的还稳当,宁盛抱着一个,小心的走着。
昨儿下了场小雪,路上滑,不能不小心着。
路过高家还喊了高三柱一起,当然是宁繁嘱咐的,免费劳动力不要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