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嘴恁是撬不出点东西来!
顾瑞阳又问:“若是有什么难处,你可以和我提,咱们又是血缘至亲,又是在同一家公司里,虽说我位置没有你高,但还是理应要帮你分担一些,那燕西……他手上拿着三个部门,也的确是多了点,我最近啊,私底下听公司有些风言风语了,你器重属下是好事,若是偏袒得过于明显了,怕要落人口舌啊。”
风言风语?落人口舌?
顾白泽却只听得耳旁这一道难听的声音。
他眉间浮起一抹冷笑,“三叔,今日是家宴,不谈公事。”
轻飘飘的“不谈公事”四个字,彻底的堵了顾瑞阳所有的后话。
公关部可是他油水最大的部门,现如今被拿走,想方设法也要拿回来,可顾白泽就是绝口不提,甚至也不追究燕西的任何过错,他还能怎么办,只能吃下这个闷亏。
“若是有急,待明日到公司里谈也不迟。”顾白泽话锋突转,仍旧是那样平铺直叙的口吻,却已然是漠然无温:“正好,我有一份报表需要找三叔核实。”
顾瑞阳心下猛地打了个突。
难不成,又有什么没处理好的尾巴被顾白泽给抓住了?
慌张的问:“是什么报表?”
顾白泽只道神秘莫测,“不着急,公事明天再说。”
顾瑞阳二度被噎,还给自己心里压了一块大石头,不上不下的,堵得难受,就好像是等待宣判的犯人一样,心里揣着明镜一般,只道自己都做了些什么事,却不知道该要被怎么判罚,这种感觉,就好比蚂蚁爬在身上,一寸寸的噬咬着心脏,怎么忍得了。
这时,顾瑞阳这根鱼竿有了动静,他正正受着顾白泽的精神压迫,被这么一缓,他也聪明的站起来,嚷道:“有鱼咬勾了,白泽,快!拿网!”
顾白泽依言寻了渔网,配合着顾瑞阳,将鱼给捞了上来。
有了开门红,顾瑞阳那根竿子就像是开了挂一般,接连有鱼钓上来,甚至顾白泽没怎么管的那根鱼竿,也有鱼咬勾。
胜负已经显而易见了,秦老和白老也看得开,知道目前毫无胜算,也就不钓了,跟着过来帮忙。
半小时一过,秦老便拍掌笑道:“还是叔侄同心的效率快啊,今天也不知道你们走什么运了,我们输了输了。”
白老说道:“就是可惜咯,本来还想和盛景合作,捞一大笔的,现在看来是落空了,还白白的许了个诺言给白泽,就是不知道这小子又要怎么得寸进尺了。”
顾白泽谦虚婉转的将话给推了回去,“哪里哪里,是两位老师让着,我和三叔才有这个运气的,二老的公司,肯和盛景合作,是我们占便宜了,国内谁不知道,论建筑材料,还得是二老那儿的比较靠谱。”
秦老和白老对视一眼,哈哈笑了起来,“你小子,这是先卖个好给我们是吧,先卖好,然后再取东西,说吧,那个条件是什么?”
顾白泽神秘的勾挽着唇角,轻声言道:“不急,等今日家宴过后,我登门拜访,还请二老赏个薄面。”
他这番话说得漂漂亮亮的,连给人拒绝的机会都给驳了,还不好让人拂面儿,心思深沉啊,看来现在的后浪的确是能够推得动前浪的。
白老呵呵笑着指着他,“还卖关子,行,就许你卖这个关子,我们两个老东西就等着洗耳恭听了。”
顾瑞阳也好奇顾白泽对二老提的条件是什么,可话到口了,嘴巴再痒,也是没有机会问出口了。
因为顾白泽已经牵着二老的手,将他们送到了小船上。
顾瑞阳过去的时候,和二老微微笑了笑,正好摆来一只小船,顾白泽主动伸手来牵了他,将他给送到小船上,他看了看船身还空出许多,便道:“白泽,你跟我一只船走吧?”
“不了,有些挤,三叔先走。”
话落,顾白泽示意船夫开船。
那船哪里挤了,只不过是站在船上的人不对罢了。
顾白泽站石阶上等了没多久,等下一只小船摆过来的时候,提步上船,笔挺的站在船中央,悠然靠岸。
一进到主宅,顾白泽便找人寻问唐沁在哪里,可但凡是被他问到的人,全都绷不住的露出笑脸,却又把话说得含糊不清的。
顾白泽略一思忖,眉间便有了笑意,似乎是笃定了,直接朝厨房走去。
唐沁果然在这里,哪个锅里有菜,她就站在哪位厨师旁边,逮着能尝的机会,毫不顾忌形象的直接上手,抓一块就往嘴里放,各种汤也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