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雉水的路上很平淡,相较于来时遇到的那群人,回去的路上陈泽斌几乎全程都在睡觉,不过中在到达之江北站时,却是出了点小插曲。
原本正在熟睡中的陈泽斌忽然被身边的张扬摇醒,说是尹伊加了他的QQ好友,让陈泽斌同意一下。
他没有拒绝,同意了尹伊的好友申请,刚一同意尹伊就给他发了好几条消息,而陈泽斌则是十分敷衍的应付了两句后就继续靠在椅背上睡了过去。
等两人抵达雉水,已经晚上七点多,两人跟家里的借口都是出去旅游,才一天就回来明显有些不好应付家里人,所以在车站旁的快捷酒店开了间房,打算在这里对付一晚上。
为了防止出门遇到出门逛街的老爸老妈,两人的晚餐甚至是直接叫快餐送到了房间。
待在房间里玩了几个小时的手机,原本张扬还感觉这次住酒店有种别样的刺激,但在时间的消磨下此刻他正无聊的靠在沙发上望向死党,“斌哥,咱们俩不会就在房间里待到明天早上吧,这也太无聊了!”
陈泽斌随口回道:“不啊,你忘了我回来之前说了什么吗?”
“啊?!咱们待会儿要去酒吧还是KTV啊?!”张扬愣了一下,有些激动的开口,但随即他又有些失落的开口,“可...可咱们的钱够用吗?”
在张扬心里,无论是KTV还是酒吧那都是非常高档的地方,他总听身边的大人们聊起前几天去了某某酒吧某某KTV,一晚上就花掉好几万,他们两个到哪儿去凑那么钱。
不过这都是张扬的刻板印象,这年头的酒吧跟KTV虽然没有过几年之后那么正规,隐性消费不少,但如果光是去玩肯定要不了几个子,贵的是那些洋酒跟点公主的开销,这才是大头。
去那里玩无非是跟朋友或者生意伙伴,有些人是为了撑场面有些则是为了让人家开心,动不动就整上两瓶洋酒,顺带的一人再点两个妹妹,等到你喝断片了,单子开多少钱都是人家说了算。
“你操那心干嘛,哥们儿有人。”
话音刚落,陈泽斌的手机响起,这时候他的人脉就显现出来了,他们住在大院的在雉水可是名副其实的“城里人”,大他一辈里干什么的都有。
“喂,阿斌啊,怎么有空给你杰哥打电话了?”
接通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青年的声音,背景则是阵阵嘈杂的音乐声。
陈泽斌笑了笑,开口道:“这不是高考结束了嘛,想跟朋友去杰哥你那边见见世面。”
汪杰,跟陈泽斌一样是在大院长大的,年纪比他要大几岁,初中没念完就出去混社会了,虽然年纪轻轻不过二十出头,但已经是雉水两家酒吧的老板。
照理说像陈泽斌这样的好学生应该不会跟汪杰这种社会青年有所来往,但其实私底下两人的关系很好,在陈泽斌初二那年,那时汪杰不过十八岁,他的父亲就遭遇了一起十分严重的交通事故。
事故最终认定对方全责,但对方拒不履行应当承担的义务,不想支付汪杰父亲的治疗费用,那时候的汪杰不过是个小混混,身上能有什么钱,对方又一直不肯给钱。
交不上钱医院就不给治疗,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父亲一点点变得虚弱。
还在上初中的陈泽斌亲眼见到了十八岁的汪杰一家一家跪着去求人借钱,于心不忍的他用以后都不要零花钱为代价,希望老爸能够帮一帮这个大他五岁的哥哥。
也许是因为他的话,但更有可能是陈钧也对这个孩子于心不忍,所以他们家不单单替汪杰作为担保让他凑够了父亲的治疗费用,陈钧还免费为汪杰打了一场官司。
最终在法院的判决下,对方不但需要承担汪杰父亲的治疗费用,还需要承担误工费、医药费、护理费等一系列的开销。
汪杰当时也是当着法官跟法庭上所有人的面向陈钧磕头道谢,而那时陈钧只是告诉他,之所以这么帮他是因为陈泽斌的强烈要求。
后来汪杰也不再当个混混,而是开始正儿八经的学着做生意,在他的第一家酒吧步入正轨后,当天晚上他就宴请了整个大院那些愿意借钱给他的所有人。
往后的几年,汪杰混得好了起来,逢人就说陈泽斌一家是他的恩人,陈泽斌是他最亲的弟弟,这也就是为什么在学校里有那么多人眼红他跟林朝夕的关系,其中不乏一些自认为混的很好的小混混,但却没有一个人敢在背后搞小动作甚至是找人弄他的原因。
但凡在学校里只要有口嗨要弄陈泽斌的,无一例外,不出两天就会有人找上他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