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黄色的床帏被推开,龙榻上被褥被掀开一角斜铺着而床单凌乱。
王全弓着腰站在不远处偷摸摸地使劲往床榻上瞧着,好像是在搜寻什么。
怎么什么都没有?
不应该啊。
王全百思不得其解,不信邪地又悄悄垫了垫脚尖伸脖子往那边瞧去。
“瞧什么呢?”
“朕看你今天一进来就不太正常。”
“你到底是想要从朕的床榻上找到什么?”
怀庆只穿了白袜单脚踩在矮榻上斜支着侧脸坐着,雪白的手指在桌面上慢条斯理地敲了几下,他漫不经心地瞥了王全一眼就端过手边的茶杯一饮而尽。
“是奴才犯上。”
“请陛下饶恕!”
被点名的王全立刻像是抖筛一般跪倒在地,哀求地求饶。
“说说看,你到底在找些什么?”
少年斜倚着身子随便睨了跪在地上的人一眼,语气轻飘飘。
“回..回陛下,是..是太后娘娘命奴才在陛下和纳兰小姐起身后来..来看看龙床上是不是有..有......”
王全低垂着头跪在地上忍不住地连连吞咽,慌张地抖动着身体还是说不出来关键的那几个字。
“有什么?”
怀庆又端起一杯茶指腹摩擦了杯沿几遍,然后抿了一口茶水漫不经心地继续问。
“他是想要看看这床上有没有我留下的血迹。”
洗漱好的元姝走了进来,手臂一揽就将怀庆手里白瓷茶杯拿走了。
“喝着汤药呢,你不能喝这么多茶。”
拿走茶杯,元姝对着少年刚刚喝下的位置落下唇瓣将小瓷杯里的茶水一饮而尽。
她唇瓣落下的地方正正好好就是印在他刚刚喝水的地方,少年天子动作顿了顿不仅对被自己的茶杯忽然被抢走的行为一点也不生气恼怒,反而那双深沉的凤眸里露出了些愉悦的情绪。
“辣的不让吃,凉的不让吃。”
“现在连茶也不让喝。”
“你是不是打算以治病的名义来渴死朕?”
怕元姝看出自己的愉悦他忽然又一变,愉悦的凤眸里又恢复了往日漫不经心的模样。
“我可是只说了不让你喝茶,谁说不让你喝水了。”
“你就喜欢喝浓茶,不知道浓茶是喝汤药时的大忌吗?”
“你要是渴了就喝白水,要是不喜欢喝白水我去问过太医院给你寻些鲜花来泡花茶喝。”
元姝朝门口候着的小太监轻轻挥了挥手,小太监就赶忙弓着腰低着头小步子快速走来呈上一杯白水放在怀庆手边。
“这还差不多。”
少年垂眸瞧了瞧新呈上来的白水也没恼,修长的手指将杯子端起来指腹在杯壁上摩擦了几下,随后才慢条斯理地把水喝下。
“你刚刚说什么你的血迹?”
他皱了皱眉想起元姝刚刚说的话,眯着眼忽然盯住眼前的人。
“我说,王公公是奉了太后娘娘的旨意想要查看查看你的龙床上有没有我的血。”
元姝看了眼跪在地上的王全,轻轻笑了。
“什么血?为什么要看有没有你的血?”
“还有,什么叫做那是朕的龙榻?”
“那难道不是你的吗?”
“你昨天难道不是在那上面睡的吗?还是你以后不想要在上面睡了?”
狭长的凤眸眯了起来,他有些不满地盯着她蹙眉道。
“好好好,是我说错了还不行。”
“是我的床,是我的床。”
“是你的床,也是我的床,更是我们的床。”
小暴君还是得顺着毛要不然张口就是喊打喊杀的。
元姝一把子将人安慰下来。
“你过来,你离朕那么远干什么?”
“朕又不会吃了你。”
“你过来,朕想抱抱你。”
怀庆有些幽怨地看着两人之间的距离,皱着眉很是不满。
想抱就让他抱吧,抱人总比杀人好吧。
元姝十分善解人意地走过去。
“你还没说,你为什么会流血?”
“太后为什么要看你的血迹?”
少年天子满足地熊抱着她,双手紧紧地环绕住元姝的腰将她整个人都牢牢地包裹在里面,身上也不知是擦了什么淡淡的香气让他浑身都放松了,他眯着眼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