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寒看着杨月凝用手指圈出来的名字,眉心忍不住蹙得更紧,沉吟片刻以后才低低呢喃一声,“户部?你居然大胆到敢对着户部下手?”
“户部又如何?我找的就是户部!”杨月凝言之凿凿回应一声。
傅承颜目光灼灼看着杨月凝。
他既佩服杨月凝的勇气和胆识,也暗暗震惊对方这种言之凿凿、却不管后顾之忧的冲动行径。
自己之前怎么没有发现,杨月凝做事居然这么草率。
杨月凝看出他心中怀疑,冷声开口提醒道:“二皇子放心,月凝并非冲动之人,既然决定要对着户部下手,必然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应对措施。”
他忧心忡忡提醒道:“户部毕竟是管理国库的地方,牵一发而动全身,到时候指不定要牵连出多少人,万一国库出现任何闪失,受苦受难的只会是黎民百姓,我们不能这么冒险。”
杨月凝面色沉冷摇了摇头,随即低声回应一句,“月凝当初之所以愿意与二皇子联手,一来是因为与二皇子在条件上等价互换,二来则是因为月凝觉得这天下托付给二皇子,总比托付给太子要好上许多。”
傅承寒狐疑看她一眼。
毕竟这话听起来更像是在拍马屁、
杨月凝再次开口解释道:“二皇子,月凝从未做出过轻贱人命的行径,虽然从未想过要进入朝堂,但是对于百姓们的关切程度,不亚于您这个未来的君主。”
傅承寒再度沉吟。
的确。
杨月凝的所作所为,他或是亲眼见过,或是听坊间的百姓传言过,总之短短一年时间,她在百姓们心中的印象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一个小小的姑娘家,从人人唾弃的草包废物,变成了如今人人爱戴的平顺郡主,可想而知这些年她为百姓们做过多少贡献。
正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他似乎应该相信杨月凝。
想到这里,他依旧有些放心不下,沉着声音迟疑问道:“月凝,你同本宫交代一句实话,若是这一次操作不当,导致户部一团散沙,你是否有把我设法善后?”
如今年关刚过,马上就是春暖花开的播种之际,户部若是在这个时候出事,必然会导致国库受损,春天后还不知道太子要如何搜刮百姓们呢。
杨月凝目光定定看着他,认真摇了摇头。
他一愣。
只听杨月凝严肃回应道:“月凝不敢欺瞒二皇子,若是这次计划失败,导致国库亏空或是有大量银两流失,月凝根本无力善后,因为这朝堂乃是宜安的朝堂,陛下乃是宜安的君主,月凝一句话也插不上。”
“你……”
傅承寒顿时气结,目光不善瞪着她。
她不仅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急恼,而且看上去反而更加淡定。
“二皇子先莫要恼怒,月凝之所以敢对着户部下手,单单纯纯是因为一个字。”
“……”
“钱!”
她言之凿凿说完,似笑非笑看向傅承寒,“若是计划失败了,月凝一时三刻也想不出别的办法再次对户部下手,也没有办法追回散落在外的官银,但是月凝有钱。”
傅承寒有些发蒙。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打算以一己之力补上计划失败后国库的亏空?”
“没错。”
她在傅承寒震惊错愕的目光中,坚定点了点头。
其实她也明白其中的道理,断不会让太子借着户部动荡的时机想方设法往自己的怀中揽银子,导致百姓们也跟着受到牵连。
所以,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她一定会用自己的银子补上国库的亏空,免得太子殿下借着征收赋税的机会肆意压榨百姓,搜刮民脂民膏。
她确实很喜欢钱,可手里的每一分账目都清清白白,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也没什么可心疼的。
更何况傅承寒不知道,如今她手中的财力,要比国库富裕多了。
别说宜安一个国库了。
就是宜安和幽州两个国库都分文没有了,凭她手里也银两,也能想方设法补充的盆满钵满。
她眼底坚定神色越来越浓,径直提醒一声,“二皇子放心,月凝既然敢对着户部下手,就说明不管发生天大的事情,都绝不会伤及到百姓们分毫。”
傅承寒看着她的模样,终于坚定点了点头,然后才顺着她的话音问道:“那你预备着如何处理户部方面的事情?”
自然是故技重施,把太子安插的人手从户部侍郎的位置上拽下来,然后安插二皇子的人上位,毕竟掌握了户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