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还是白色衬衫,和雪一样的纯白干净,卷发被风吹起,露出饱满的额头和绝美的五官。
他面色阴沉,不爽到了极致。
自己女朋友干这么大的事,让玄知去,却只是让他在家等着她。
这什么意思,觉得自己没本事吗?!
然而少女也沉着脸,变戏法一样掏出一件厚重的大氅外套。
然后走到他身边,轻轻的披在了他的身上。
暖意顿时流入四肢百骸汇聚在心底,他顿时一点气都没了。
“你要来就来,不听话就算了,就穿这么点,你是想让我心疼死?”
年苏满眼心疼,明明自己也衣着单薄,却细心妥帖的帮他整理着披风的领口。
然而那双整理衣襟的双手被攥住,文景淮掀开披风一把将人裹进了自己怀里,披风落下,将两个人裹得严严实实。
不仅他来了,寒兴朝也来了,这下他没心思管女儿现在在另外一个人怀里。
满眼都是自己紧闭双眼,躺在一个陌生女人怀里的妻子。
他发了疯似的冲过去,在明钰手中将周晓揽在怀中。
“年年,你太小看我了。”
头顶上传来少年轻轻的叹息声,他抚摸着年苏的长发,冷眼看着玄知慢慢走到那只狐妖面前。
要不是那个女人,年年母亲就不会被绑架到这种地方。
年年也不会变成生魂受苦。
但是这个女人也有点用处,起码让自己认识了年苏。
思及此处,文景淮抚摸年苏发丝的手慢慢垂下,拿出年苏以前给他的那把刀。
像是披着羊皮的巨兽再也不屑伪装,眼神之中透露出来的狠厉让人心惊。
但是没人看见他眼中的杀意,他也不会让年苏看见。
那边的玄知正满脸失望的看着孤嫆,若说以前还对她抱有一丝一毫的不舍,现在是一点都没有了。
孤嫆也懒得伪装,她太疼了。
但是她还有心思施展魅术,一个眼波流转之间就能让人失了魂。
但是孤嫆魅术还没发出去,就被一把刀狠狠的割掉了眼睛。
年苏手起刀落,在众人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刀把人眼睛挖了出来,血腥至极,两颗眼球滚落在雪地上,鲜红刺目。
文景淮:她不是在我怀里吗?啥时候出去的?
“啊啊啊!!!”孤嫆原本灵体就撕裂般的痛,现在更是双目被剜去,她吸收了阴盛的魂魄之后相当于练出了半实体,现在眼睛被生生的挖掉,痛上加痛。
偏偏孤嫆是半灵体,晕不了,只能疼的尖叫打滚。
“寒年苏,你不得好死!!”
“阿知!我好痛,你帮帮我啊!”
“尔等凡人,都该跪在我脚下臣服于我!”
孤嫆疯了一样,想站起来又踉跄着摔倒,狼狈不堪的样子可笑至极。
玄知不明白,曾经那么温柔善良的孤嫆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最后一点点美好的形象荡然无存,眼中只剩下了最后的厌恶。
年苏眯眼淡然开口:“孤嫆,你身为三尾,修炼了三千年不容易,你错就错在你不该利用别人,你利用玄知的正直,和他结契,利用阴盛的贪婪,吞噬了他的灵魂,利用曾经我的软弱,想要占据我的躯壳,最后竟然自不量力的把主意打到我妈身上,是我前两次交手没把你弄死你非要出来作妖是吧?”
“你是不是以为你自己了不起了,以为自己能翻云覆雨了?”
孤嫆灵魂撕裂的感觉突然消失,她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