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月被看的心里发毛。
“公主,我们回驿站吧,我给您做东西吃,咱们别出来了。”
她被盯得小脸惨白,又不敢抓年苏的衣角,只能浑身绷紧。
而傅飞白则一直双手合十,他也带着疑惑。
明明昨天还能感受到善意,但今天,却只能感受到滔天的恶意。
街道上人来人往,卖菜的商贩,买菜的大娘,街边摆摊的男人,或者是酒庄门口的掌柜的小二。
上一刻还欢声笑语。
下一刻见到四人,便立刻变脸,眼神之中带着不忿,恨意,和恶心。
突然!
一个大娘从拐角处冲出来,直直的冲向傅飞白!
她手中还抓着一把砍柴的胡刀,神情显然失常,疯癫一般的大叫,手也在挥舞着。
“你这个妖僧!妖僧!”
“你还我儿的命!还他的命!”
声音绝望带着极致的恨意,就像昨晚诡异的夜。
傅飞白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裘烨站在皎月身侧,离傅飞白又最远。
年苏冷眼,在那把胡刀快砍上傅飞白的时候迅速用指尖夹住刀背。
那把刀就这么被年苏稳稳的夹住。
“你给我放开!公主就了不起吗?公主就能够包庇罪犯,就能够草菅人命了吗?!”
“你们两个这是大逆不道,违背世间纲常伦理,你们要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不论她怎么动,怎么想把刀往前戳都戳不动。
年苏就站在傅飞白的面前,面色淡然如水,眼睛都没眨一下。
之间仿佛带着千斤的力道,面色一沉,之间一用力。
“啪!”那把胡刀直接断了。
“以上犯下,目无尊卑,不论我们做了什么事,你在本宫面前,你是臣,我是主,这般放肆,是觉得本宫很好说话吗?”
她勾着唇,突然就冷了下来。
大娘突然就被那眼中的狠给吓到。
想到刚刚那把刀差点就伤了傅飞白,年苏就火到了头顶。
“你说要大师还你儿子的命请大师超度,五十两银子一次。”
傅飞白:???啥时候说五十两一次了?
不是,他啥时候要说超度了,这大娘很明显就是想要他的命啊。
但是他觉得也很莫名其妙,即便这大娘失去孩子让他也觉得痛心,但是不是他做的事他也不想承认。
“这位大娘,你是不是误会了,贫僧不是妖僧,您儿子的死和我也没关系,贫僧昨天一直跟着公主,晚上也不曾出门。”
“贫僧很惋惜,超度的经文贫僧也会,我不用五十两,免费给您儿子超度。”
这到底是在安慰别人,还是再给自己洗清罪行,还是在打击人家大娘。
他双手合十,眉间的朱砂痣闪着佛光。
大娘突然嚎啕大哭起来,她看着眼前的僧侣,只是看着他的眼睛和眉间的朱砂痣,突然那点恨意就没了。
可是,儿子昨晚魂魄来找她,说是这妖僧杀得她。
“你这个妖僧,妖言惑众,蛊惑人心!”旁边一个年轻男子看不下去,抓着手中的东西就要砸过来。
傅飞白没躲,这大娘哭的太过悲痛。
和他在京城看见的是不一样的。
他从未在京城碰见过这般绝望的神情,十七年来,这是他第一次被这样的情感震撼到。
绝望,死寂,痛苦,哀伤。
紧紧包裹着他。
男子砸的是枚鸡蛋,蛋液挂在他的袈裟上,看起来霎时讽刺。
真尼玛是一群不长脑子被符黎蒙蔽的玩意儿。
年苏先是讽刺的笑了笑,盯着刚刚那个扔鸡蛋的男人。
她浑身带着杀意,顿时街上狂风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