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所有的骄傲,所有的自尊,都在被抬进府中的那一刻,磨灭的干干净净。
她想,就这样了此残生不争不抢,也许也好。
起码那个人,她曾经喜欢过,只是现在不喜欢罢了。
但纤丽怎么会放过她?
她身为主母,手段强横,又因为是从未来穿越过来,自然比原主这个单纯天真的傻姑娘心机许多。
对她来说,原主就像是定时炸弹,尤其是那张绝色的小脸,保不准玉泓白就会再次喜欢上。
男人都是视觉动物,她很清楚。
于是在一次次的折磨,明里暗里的陷害下。
原主三十岁不到就被折磨的像个四十岁的黄脸婆,最后还被已经官拜宰相的玉泓白赶出府中,最后死不瞑目。
年苏睁开眼睛,看着周围破败的房间,就连床都是摇摇晃晃的吱呀作响。
伸出手,皮肤还算白皙,就是这手上因为做绣活起的老茧甚是丑陋。
现在剧情已经发展到纤丽刚刚救下玉泓白的父亲,气运子原本的讨厌变成一点点的感激,再到最后的喜欢的时候了。
年苏活动了两下胫骨,发现自己身上有些疼。
想了想,好像是昨天和玉泓白见面,然后被纤丽告状然后原主的父母发现了。
于是就被痛打一顿。
年苏眸色一暗。
这对父母,花着原主做绣活赚来的钱,还整天盘算着把原主卖个好价钱。
真是黑心肝的一对玩意儿。
刚要起身,那扇破门就被推开。
然后吱呀一下,直接倒在了地上。
门口一个长相有些凶悍的男人,身材消瘦,皮肤黝黑,带着不怀好意的笑。
是原主的父亲。
“赶紧起来,我和你娘给你寻了门好亲事,别整天往外跑,你一个姑娘家家的你也不知道害臊?那玉秀才家的儿子配的上你吗?我女儿这么漂亮,自然是许给最好的。”
话说的漂亮,伸出手拽着年苏的胳膊,就要把人往外面拽。
然而平日里轻轻一拎就能拎起来的年苏,今天怎么拽都纹丝不动,就跟一座大山一样。
年苏嘲讽的看了一眼男人:“许给最好的?你怎么不直接说卖给最好的,你说卖了多少钱?”
男人原本还带着假笑的脸立刻就垮了下来。
“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供你吃供你穿,现在你作为一个女儿家,就是要嫁出去孝敬老子,有错吗?!”
要多理直气壮,就有多理直气壮。
“呵。”年苏冷笑一下,平日里素来温婉贤良的单纯眼中,此刻全是连男人都看不懂的深渊寒霜。
甚至,还让他打了个哆嗦。
“你..你这是什么眼神?”
年苏道:“你供我吃供我穿?从我五岁开始,我就每天做绣活,八岁后,家里的开销,娘亲的药,哪一样不是我出的钱?现在你告诉我你供我吃供我穿,您是在说笑话吗?你把我卖给别人,不和我商量,说卖就卖,我是你亲生的吗?恩?”
眼前的少女平静的叙述着,语气没有太大的波澜,却让男人脊背发凉。
女儿生下来不就是要嫁出去的!
再说了,自己的婆娘因为生了她才变成现在这样,他没把她弄死就不错了。
这么想着,那一点点愧疚,就再次烟消云散了。
“少他妈废话,老子银子都收了,不管怎么样,你必须嫁!”
男人抬起手,就要往年苏的脸上落。
却被那双遍布老茧,纤细无比的手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