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慈安睁大了双眼，想要在黑暗中看清楚年与归的脸。

忽明忽暗的灯光再次亮起。

她没看见年与归的脸，却在灯光再次暗下来之后，看见了一张惨白的脸。

那是一张孩子的脸，娇俏可爱，但是没有眼睛。

眼眶黑漆漆的，像孤儿院的黑暗。

那张脸整个贴在了周慈安的脸上，冰冷刺骨。

“啊！！！——”

尖叫声戛然而止！

年与归在黑暗中轻呵一声，转过身，身后哪里还有周慈安的影子。

而她的后背似乎有一双手在攀附着，冰冷至极，然后脸颊左侧，好像有人在轻轻吹气。

仿佛要唤醒她在心里的恐惧。

年与归转头，看见一双空洞的双眼。

因为那眼眶里，流着血泪，却没有眼球，空洞不已，像两个黑洞。

那是个小女孩，穿着碎花的小裙子。

“大姐姐，陪我玩啊。”

小女孩声音稚嫩诡异，阴森冷冽。

拽着年与归的手，似乎在故意想要把她带到什么地方去。

然而那小手一拽。

诶，拽不动？

再拽。

我擦，怎么拽不动？

小女孩皱着眉，双手都握上了年与归的胳膊，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想要把年与归往黑暗中带去。

年与归吗面无表情看着这个像鬼一样的小女孩做无用功。

很无聊，甚至想嗑瓜子。

但这里不是归墟，她也吃不到她娘亲的瓜子。

叹了口气，她问：“怎么还拽不动，你的主人没有把你的参数设置好吗？”

轻飘飘的一句话。

小女孩不动了，即便没有眼睛看不见眼神，却能感受到她的惊讶。

索性不拽了。

声音稚嫩，果然开口问，“你怎么知道呀？”

“知道什么？”

“知道我不是鬼的？刚刚那个女孩子就被我吓到了呢。”

“哦。”年与归眨巴了两下眼睛，“不告诉你。”

小女孩：“？？？”

多损哪。

她脸上浮现出和那张稚嫩的脸不相符合的表情来，下一刻，原本空洞的双眸却诡异的闪着红光，然后眼皮眨巴了两下，竟然一对眼睛生了出来。

还能听见非常细微的电流声。

年与归挑眉，眼中兴趣很浓，“你的主人是未来的人？星际位面的？你这个仿真机器人做的很好，甚至有自我意识，有点意思。”

那小女孩眼中终于盛满了惊讶，能让人看清。

头顶忽明忽暗的灯光也全部亮起。

“你好聪明呀，怪不得我的主人会忌惮你。”

“谢谢，我也觉得我聪明，但是我也没想到你们会这么快就现身。”

最起码，应该是在周慈安胸口的吊坠被她弄碎的时候再出现。

那小女孩笑了笑，笑容真挚，“因为主人说，你不足为惧。”

啥玩意儿？

她不足为惧？

刚要发飙，手上的黑雾都凝聚在一起了，小女孩却忽然拉住了她的手。

“但是我觉得主人说错了，我刚刚看见你的第一眼，就发现你非常的强大，十个主人加在一起，可能都比不过你。”

好的，年与归觉得自己心情又好了。

然而下一刻，小女孩带着笑，希冀看着她，开口道：“我想追随你，你帮帮我。”

年与归有些发懵。

今天是个什么日子，怎么谁都要她帮忙。

先是周慈安，她就算了，是自己想要引起背后黑手故意说得。

但是眼前这个第一次见面的小女孩，怎么也要她帮忙？

年与归指了指自己，“我看起来那么像活雷锋吗？”

小女孩摇头，“不像，但是我不是周慈安，我能帮到你。”

哎哟，还会交易？

“你是当年被周慈安弄瞎眼睛的小姑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