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边水做了个梦,好长好安静的一个梦。
他梦见自己不在森林里,也不在人群嘈杂的村庄。而是在一望无际的海边,没有魔兽,没有迷雾,更没有别人,只有自己。天气晴朗,森林离海远远的,沙子像云朵一样软。海边有一间小木屋,只有自己住在这里,每天听着海浪扑上沙滩,又退回去的声音。
大海好辽阔,一望无际,坐在沙滩上,望着望着就出了神,一望就是一天。日复一日,这样的生活永不感到厌倦,真想一直这样待下去。但是待久了好像忘了有些东西,有些很重要的东西忘记了。
想不起来,想不起来,无边水抱着头。好像森林那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有人在呼喊着自己的名字,无边水。
喔,我叫无边水,是非燃在喊我。我得回去了,无边水最后留恋地看了一眼蔚蓝无际的大海,感觉心中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不再留恋,无边水毅然决然地朝森林走去。
我最好的朋友还在等着我。
无边水睁开眼睛,是陌生的房屋,陌生的天花板。唯一熟悉的只有窗口的阳光,还是那么和煦。身上的衣服不知何时变得干净,躺在整洁的床上。周围很简单,都是一些老旧的物什,墙上封着木条,爬满青苔,房间依旧空旷,只有自己一个人。
这里是哪里,我还在做梦吗。
爬不起来,好费劲,这身体是自己的吗?我还活着吗?应该还活着,死了的话不会这么沉重吧。非燃去哪了呢,是他救了我吧,他在哪里,他不会只救了我吧!
这一恐怖的猜想,让无边水瞬间拾起了力气,从床上移了下来。双腿还是站不稳,跪坐在地上,稍微熟悉了一下自己的腿,扶着墙往门口走。
这时门开了,走进来一个不认识的女人,穿着白色风衣。
“醒了就好好躺着,瘦的跟猴一样还想到处蹦跶。”她从包里拿出一瓶药剂一样的东西,“喝了。”
“你是谁,非燃在哪?”无边水接过药剂,但是不敢喝。
“叫我兰姐就行,非燃出去执行任务了。”兰姐双手揣兜,就这样看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于是坐回了床上,自在一点。
“任务?”无边水能猜到对面应该是救了自己的人,暂时来看,不会害自己。而且她好像认识非燃。
“现在他是组织的一员。”兰姐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弑神者,你现在也是组织的一员了,这是你的医药费,非燃决定的。”
兰姐看无边水一头雾水,干脆把事情的经过,还有弑神者是个什么组织,统统给他讲了一遍。这个少年相当淡定,整个过程都安安静静地听着,表情也波澜不惊。遇事冷静,是个可塑之才,兰姐暗中对他的评价提高了几分。
“会不会很危险啊。”无边水不由得担忧道。
“你这小身板,还有空担心别人?”无边水低下了头,“放心,那边我们的人在,什么事都不会有。”
话是这样说,但是那里的危险,自己是亲身体验过的。不论如何自己都是放不下心的,可是自己在这什么也做不到,只能祈祷他们平安无事。
人迹罕至,荒草丛生的后山腰上。几棵小树撑起伞,正对着阳光。人们总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没人会注意到一个盆口大的狗洞。
“就是这?”万碎看着面前荒草掩盖着的狗洞大小的地方。“亏你能找到这个地方,逃出来。”
一行共四人,除了非燃、万碎,还有云卷雨、浮游。战斗力绝对是够了,为了快人一步,照兰姐的计划,是直接先去遗迹里搜索一番。把能拿的先拿了,再想办法除掉鸣鸡。可现在发现这么小一个洞,要搬东西属实有些难度。
“别看了,先进去。”云卷雨示意非燃先进去。
非燃趴在地上爬进了洞口,虽然自己曾从这里出来,这个小小的洞口救了自己和无边水的命。但是现在再爬进洞口,心里还是有些发慌。不仅是因为它实在很狭窄,而且之前在里面的遭遇还历历在目,多少有些心理创伤。但是不论怎么样还是得进去,非燃拿着荧光石在前面开路。
万碎紧随其后,压在最后的是云卷雨。这次感觉没有爬多久,就能在对面你看见亮光。本以为这条通道很长的,原来只有这么短,那为什么感觉那天爬了一个世纪之久。
亮光逐渐扩散,瞳孔收缩,又一次回到了那个庄严神圣的大厅。石台之上,那只干尸鸟,仍然吊在上面,心脏凄惨地跳动着,不论岁月如何变化,它将永远都在这里。
云卷雨没有做过多观察,他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