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偶对姐姐使了个眼色,笑着对刘三等人说道:“她有些累了,都开始胡言乱语了。我先带她去休息。”
然后,便拉着沈天佳离开了这里。
灵堂本来就是众人避之不及的地方,昨夜又发生了那样的事…更加没人愿意涉足。
沈家姐弟一走,此处显得格外清冷。
不过,却阴差阳错地给了三人足够的说话空间。
李洋见人走远,忙问道:“三哥,你刚才想明白了什么?”
“我们之前的一大疑惑是,沈福的自述与他人的评价,完全相悖。但如果老人生前有精神类疾病…那么,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刘三若有所思地说道:
“精神分裂的一个症状,叫做臆想。”
“李桂芬其实对沈福十分尽心竭力,这是众人有目共睹的,甚至连他的亲生儿女,都对此称赞有加。但在沈福这个病人的眼中,事实经过臆断、加工、扭曲后,变得截然不同!”
“他总是觉得李桂芬加害、虐待于自己,并对这一点深信不疑,从而感到恐惧不安。而产生这种幻觉的源头,可能恰恰就是因为沈福自己在年轻时,对两个孩子的所作所为!”
“他曾是恶魔,所以总以恶魔之眼看待别人。”
姜贞贞拿出藏在高台幕布底下的日记本,尝试理解着:
“这么说来,李桂芬或许并没有做出虐待的行为?”
“里面写的【鞭子落在身上】,可能指的是她用器具为血脉不通的沈福舒展肢体…不给他吃高油高盐的食物,可能是为他的健康着想…而【树根泡水】,则很有可能指的是药!”
沉默片刻后,李洋摇头道:“这些事情,既可以从【善】的一面理解,也可以从【恶】的本心出发,本质都是猜测。我们仍旧没有更为确凿的证据…”
“有。”
刘三指着日记的其中一条:【3002年9月6日 小雪】。
“这个地方的九月,炎热干燥,根本不可能下雪。”
李洋此时也被这个观点说服:“这可以证明,沈福写下日记的时候,已经处于一个神志不大清醒的状态!”
他们之前把全部的目光都放在了日记的内容上,却忽略了时间和天气这种“无用”的信息。
但是,刘三却能见微知著!
这种能力,确实令人叹服。
“刘三、李洋,你们回来啦?”
一道女声从门口传来,三人立马停止了交谈。
何远梦和姚静站在门口,惊喜地看着他们:“见你们迟迟没回来,我还以为你们三个都…不过,活着就好。”
“嗯。”刘三神情淡漠地点了下头。
何远梦走过来,好奇地说:“你们和【诡】正面打过交道,是不是有了新的线索?说给我们听听啊。”
“是啊。”姚静也跟着走了进来。
姜贞贞冷冷地看着她们,说:“线索只能分享给伙伴,而不是想不劳而获的投机者。”
“怎么说话呢?”何远梦恼怒地说,“我们一同进入【诡境】,难道不应该保持信息同步吗?你们仨想不透的事情,或许我们能够帮忙呢?”
“现在知道帮忙了?”李洋冷哼了一声,“昨晚你们怎么没帮忙来救我啊?”
“你们、你们别欺人太甚!没有你们,我们也能得到弗石!”
何远梦瞪了几人一眼,恼羞成怒地走了出去。
姚静紧跟而上。
反正她只是想选择一个模仿对象,是谁,并没有所谓。
“守七”习俗中,招待亲友吃席是十分重要的一环。
特别是沈家老夫妇这样的【喜丧】,更是要办得越热闹越好。
沈家出手特别阔绰,将亲友齐聚宅院,打算连办三天的宴席。
“对了,对了!真是体面…”
李大妈看着院子里逐渐成型的宴席阵仗,满意地点了点头。
“刘三、李洋。”她沉着脸,把坐在一旁说话的两个男人叫上,“别偷懒了。和我一起去灵堂里…入殓。”
李洋奇怪地问:“入殓本来就是第一天要完成的事情。既然前面没有做,为什么突然匆匆挪动尸体?”
“你懂什么!”
李大妈瞪了男人一眼:“大师说,招魂仪式上,需要把尸体放置在高处,飘散的魂魄才能顺利附着。根据大师所说的顺序,得等亲友们瞻仰遗容完毕,再行入殓。”
“但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