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晨有两年多的时间没有回平成大队了,像来县城的时候一样,初晨走的时候坐的还是同一辆大巴车,车上还是同一位售票员。
不同的是这次初晨回去,带着自己的家人,身边坐着的也不是顾启航,而是丈夫沈从容,怀里抱着的是自己的儿子沈恒。
“姐,什么时候到呀?我好难受呀。”
志远很长时间没有坐大巴车了,一开始还新鲜,可是等汽车发动起来,车厢里开始弥漫令人难受的汽油味儿,志远就坐不住了。
光子和青皮的脸色也不好,颠簸的马路和让人难受的味道,他们几个兄弟实在是吃不消。
“给你们带了清凉油和薄荷塘,你们用了吗?”初晨也不舒服,她提前做了好多准备,可还是难受。
“用了,但是还是不舒服。”志远说。
“忍耐一下,一会儿就到公社了。”初晨虽然自己不舒服,但还是更心疼儿子和弟弟。
在闭塞空气不流通的小空间里,志远在心里分分秒秒的倒数,希望车走得快一点,再快一点。
小家伙的期盼还是挺有效果的,他们上午做的车,到了下午一点左右到达了久违的黄龙岗公社。
“我们又回来了。”顾启航他们和初晨一起回来的。
这里面最激动的是安子,两年了,没有回过自己家。
他们在回来之前早就给家里寄过信,所以到了公社没多久,沈从容就看到了在一旁等待的老支书,还有他那头年纪有些大的驴子。
“娃娃们,你们回来了。”老支书坐在驴车上,乐呵呵的看着他们。
“老支书我们回来了,我可想死你了。”顾启航夸张的说。
…………
初晨听了顾启航的话,莫名的想笑,他的话让她联想到了一个总上春晚的喜剧演员。
“好好,你们都是好孩子,我也想你们。”老支书环顾了一周,最后把视线锁定在初晨的怀里白白胖胖的小七斤。
“这个小娃娃就是七斤吧?来让爷爷抱抱。”说着老支书张开了胳膊,想要抱抱七斤。
七斤虽然年纪小,但是一点也不怕生,特别招人疼。
老支书一张手,七斤就像回应一般,也张开了自己的小胳膊。呆萌呆萌的样子逗的老支书一乐。
“嘿,这小子像他妈,一点都不认生,是个大气的。”
老支书把七斤举起来,小家伙咯咯直乐。
“不错,是个好娃娃。”老支书看着七斤白净的小脸就觉得欢喜。
“老支书,时候不早了,咱们快回去吧。”初晨提醒道。
“你瞧我一高兴,忘了时间,走,咱们回家。”老支书把七斤还给初晨,重新回到驴车上坐着,潇洒地扬了扬驴鞭,“回家了。”
驴车还没有进村子,初晨就找到了两年前那般熟悉的感觉,好像他从来没有离开过这个村子,村西头的树杈子还是光秃秃的一片,就像她曾经离开时的样子,一直没有变过。
“初晨,我在村头等你好半天了,你可终于回来了。”满妮儿一看到老支书的驴车,就什么都不顾的往前跑,一直跑到驴车旁边。
“满妮儿姐,好久不见了,可想死我了。”初晨激动地说。
“哎呀,我也想你呀,咱们两个有一年没见了。”去年满妮儿本来也打算去县城和初晨他们一起过年的,可是临出发前满妮儿得了重感冒,没有办法,只好留在村子里休养。
“我的干儿子呢?来快过来,快让干妈抱抱。”早在前年过年的时候,满妮就拍着胸脯,要做初晨肚子里孩子的干妈,她也不管自己还是个未出嫁的姑娘,按照满妮儿的话说,她和初晨情同姐妹从小一起长大,初晨的孩子不认她当干妈,还能找谁呢?
初晨指了指沈从容怀里的小娃娃,“七斤在那呢,走到半路的时候睡着了。”
“哦,”满妮儿放低了说话的声音,“那先让他睡吧,等他睡醒了我再看他。”
初晨笑着说:“满儿妮姐,不用,七斤已经睡了,有一会儿了,现在差不多也快要醒了。”
老支书婆姨也站在旁边,她正在和志远说话,志远去县城的两年,可想老支书奶奶还有虎子哥哥了。
现在他们祖孙三个人正在旁边聊天,老支书婆看着满妮儿和初晨续完旧了,才拉着志远和虎子靠过来。
“晨晨啊!这么段日子不见人长漂亮了。”
初晨抿嘴一笑,“支书婶子也是一样,两年不见,您还是这么年轻